出现,主要还是演奏上正在进入一个很挣扎的提升阶段——她虽然有许愿加持,但毕竟不是挂逼本挂,这个过程是相当长的。这种过程也是非常自我,非常激烈的,以至于她本身就不太愿意被关注太多,而是在训练、演出和家庭之间,默默地消化和忍耐。
一直到今天。
季铭进门看见那双眼睛,仿佛一下回到了三里屯的那个下午,阴翳尽去,返本还源,所以他才笑的更像个傻子——初晴走过了她艺术生涯里极致关键的一段时间,他感同身受那种幸福和巨大的满足感。
一身疲惫,都无所谓了。
初晴看到季铭的笑脸,就知道他看出来了。跟季铭不一样,季铭是嗖进状态了,嗖出来了,嗖进状态了,嗖又出来了,演《艳红》时的失控,半夜给初晴打电话求镇魂曲的时间早已一去不返,上台入戏,下台出戏,已经是常态,对表演和舞台的理解仿佛静水深潜,不动声色。而初晴自己,却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才步步艰难地走到现在,这中间,其实她自己忍的很辛苦,季铭也同样包容了她很多,吵架从来都吵不起来的,哪怕远在欧洲,行程忙碌到飞起,季铭也会默默承受,然后安抚她事后的自责和内疚。
但到了此刻,专业上的境界,让他们在生活中也都更加笃定了。
“我们结婚吧,偷偷的。”初晴走过来,揽住季铭的脖子。
这是季铭进门后,他们的第一句话。
“不偷偷的,”季铭环住她的腰,额头顶着额头:“想让别人知道。”
双眼对视,时间如静止一般。
窗外灯光点点,隐约传来了楼下那对夫妻的声音——“你别回来啊,找你的狐狸精去啊,陪你小老婆过年去啊。”“神经病!”“我是神经病,我要不是有病,我也不会嫁给你!”“懒得跟你吵。”……
噗。
“找你的狐狸精过年去啊。”初晴小小声儿,带着笑,怕被楼下听见。
“你就是我的狐狸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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