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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还下着,沈泽川难得睡了好觉。
萧驰野披衣起来的时候,晨阳已经候在檐下了。他趿着屋内的木屐出了里间,没让人在这屋里谈事,下了廊子转到另一个屋里往了。
晨阳跟在后边,把竹帘掀起来,让屋内烦闷的气氛散了些。他转向萧驰野,把花名册呈上往,说:“这次骑兵受俘的有两千三百人,现在押在敦州牢里,由茨州守备军看管。”
萧驰野翻了册子,没坐下,背着光问:“雷惊蛰呢?”
“逝世了,”晨阳顿了须臾,“从废墟里挖出来就已经毙命了,看伤势是逝世于扼喉。”
萧驰野搁了册子,回想起沈泽川右手的伤。他站了会儿,说:“不要等回茨州,来不及了。你现在就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启东,盖我的私印……”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下来,转过身,“还是盖兰船的印章吧。”
这事关系中博局面,跟戚竹音谈话不能掺杂私情。戚竹音肯替陆广白照顾陆平烟已经是情分了,萧驰野的私印就代表着离北,他们再欠下往就还不起这个人情了。况且如今茨州是沈泽川主事,他是离北的主将,盖自个儿的章是抹沈泽川的威信,往后沈泽川还得跟戚竹音打交道,碍着他的情面在里头,双方都不便行事。
“雷惊蛰是祸乱敦、端两州的魁首,此次又带着边沙骑兵进进敦州境内,我们离北和茨州携手击敌,打的是边沙人,为的是中博百姓。”晨阳流畅地说,“这事就是传往阒都,我们也没错。”
“没错的根源是阒都无兵,”萧驰野说,“否则能有千万个罪名盖到兰船身上。但狗急了还跳墙,敦州已经得手,兰船如今是三州尽握,薛修卓和太后就是再自顾不暇,也要开端想方法扼制兰船,最好的措施就是放出戚竹音,先打掉樊州,让茨州失往东南方的屏障。”
但这事不急于一时,眼下边郡无人,戚竹音已经从苍郡搬到了边郡,要替陆广白守住缺口。边沙人把东南方的哈森调到了北方,却没有让启东占到便宜,阿木尔在这里仍然安排了精兵强将。
萧驰野此次能赶到茨州来,也有萧方旭的意思。
中博兵败后端州无兵,这里成为了大周的软肋。但是阿木尔没有再犯,他把兵力集中于北边和东南边,像是专门绕开了中博,要啃离北和启东这两块硬骨头。萧方旭认为这是在声东击西,涌现的蝎子部队更是让萧方旭断定了阿木尔根本没有放弃中博,为此他必须器重沈泽川重建中博防线的提议。
萧驰野又问了些敦州军务,他们才谈到武备库,就见骨津进来了。
“主子,”骨津看了眼院子,说,“费盛他们还跪在廊子里呢。”
萧驰野侧头,透过窗格重影看了过往,没搭腔。
骨津就不敢再提,退到了一边。
敦州还有土匪没处理,萧驰野带的一万五千人足够镇场了。六耳见了萧驰野,连路都不会走了,眼看雷惊蛰都逝世了,更不敢再乱起心思,但他毕竟不是纯良之辈,萧驰野没打算让他待在跟前,打发给孔岭安排了。敦州的武备库萧驰野没动,这处所打下来还要用。
这边忙到晌午,萧驰野才想来沈泽川还睡着呢。他回了屋一看,创造沈泽川已经起来了,正站檐下听孔岭谈事。
沈泽川看见萧驰野,就沉默地挪开了眼力。
萧驰野也不着急,知道昨晚把人欺负狠了,沈泽川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呢。他早上起得太早,挑了帘子进往里间,趁着空小睡了一会儿。
等萧驰野醒来时,沈泽川正坐桌边看茨州的案务。
萧驰野用帕子揩了脸,问:“吃了吗?”
沈泽川闷声说:“没有。”
萧驰野就想笑,感到兰船小可怜,底下光溜溜的确定不习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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