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州愿意为大帅分忧，府君在来离北以前就替大帅考虑过军粮问题。只要阒都真的敢断掉大帅的军粮，那么启东明年的军粮可以交由河州承担一半。”
姚温玉这话是说得俏丽而已，沈泽川在敦州薅颜何如的羊毛的时候，颜何如曾经说过他还要累赘启东的军粮，沈泽川从中抽掉了一部分，勒令颜何如自己想措施补给戚竹音。他们在这会儿说出来，也算是实话实话，只不过稍微地隐掉了一些要害，擦掉了颜何如。
秉承着沈泽川雁过拔毛的宗旨，姚温玉顿了少顷，说：“大帅说得不错，中博如今只有三万六千人算是‘兵’，跟在座两方相比可以疏忽不计。只是端州就是中博面朝东方的大门，假如关不紧它，掐断边沙供给线这件事情就无法做到，更不要提边沙是否会借此侵蚀中博，阻断南北战场的接洽，让离北落进包围。”
戚竹音心想，所以——
姚温玉果然说：“所以，我们盼看明年能和离北、启东建立起直达马道，得到一些在军营管制上的指导。”
军营管制是蕴藉地说法，戚竹音感到他实在想说，沈泽川想得到启东主将们的赞助，让他们在明年替中博操练出能够上战场的守备军。离北都是骑兵，中博守备军则是步兵，这件事只能请启东来帮。
这其中流露出来不少野心，最少在座都能意会。这表明沈泽川既不想靠着离北铁骑，也不想单纯地问启东借兵，他要恢复中博防线，建立起自己的武装部队。
有钱真是爷啊。
在座不约而同地感叹着，把这些军粮兑成银子，在加上马道、设备、城池修复等等，一年下来就将近几百万两了。以前阒都百般推辞，就是由于没钱，成果现在沈泽川说干就干。
“另外，关于府君上次和王爷详谈的骑兵，”姚温玉说，“在明年开春的时候离北还能给出战马吗？”
交战地现在战马缺损得厉害，开春时恢复草场，按照沈泽川的意思，假如离北承担不起，他可以推后。
萧既明不假思索地说：“可以，但中博得把洛山借给我们当作马场。”
这是萧既明的方案。萧驰野手里唯一的将领就是澹台虎，被放在了敦州，相当于送给了沈泽川。明年仲春萧驰野往端州，再靠边博营的现有马道调换战马就相当不便。假如离北在洛山建立起的新的马场，不仅减轻了边博营的运输压力，还能在中博确立起一道小小的防线，这样即便端州沦陷，或是沈泽川跟萧驰野反目，离北也不会处于即刻被动。
“端州要建立骑兵吗？”陆广白问道。
沈泽川对这支骑兵还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说：“尝试下轻骑，得等到明年有了战马再做打算。陆将军要留在交战地吗？”
陆广白颔首，说：“离北现在需要时间，我的兵能在交战地替铁骑顶住哈森的精锐弯刀，我对‘蝎子’也很有兴趣。”
“那我也有一个请求，”戚竹音说，“既然陆广白留在了交战地，那么作为交换，萧驰野得在明年六月往南方战场替我守边郡。”
萧驰野一愣。
戚竹音敲了敲案几，没再说别的。但萧既明和陆广白都明确这是什么意思，戚竹音是要给萧驰野机会。
* * *
老天在茶石河畔赐予了嘹鹰部一个叫作阿木尔的男人，接着又赐予了阿木尔一个禀赋了得的儿子。他们带领着边沙骑兵雄起于河畔，凭靠着谋略和弯刀崩溃了大周。也许此刻，在阿木尔的眼中，属于边沙的时代已经到了。他看见了那大幕在他眼前拉开，边沙会离别过往徒步风雪的苦楚，他们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即将离开这贫瘠之地，在那肥沃良田上建立起自己的王朝。
这个冬天，大周的东西版图彻底决裂了。沈泽川的屏障挡住了东北两境，他用了半年的时间完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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