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此!昨夜窗前寒梅初开,聊寄一枝春。‘信笺上若有暗香浮动,经久不散。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新绿宛然可喜。然见百姓流离失所,良不忍也。吾当为谋之。‘字迹挺拔峻峭,墨色淋漓,想见寄书人心中豪情激荡。
‘游天门寨,山色旷远,烦嚣尽涤。然如此高处亦有人避秦来居,乱世猛于虎,诚可叹也。‘每次的飞鸿来往都仅有只言片语,仿佛兴到随意涂抹,有些事情,两人更是极有默契地绝口不提。然而,却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滋生,轻柔而又细密,密密笼住了这一对男女,不动声色……
然而,划破这张轻柔细密的丝网的,也是一张飞鸽捎来的短笺。
‘群雄逐鹿,生民多艰。妾欲使天下归一,以拯黔黎于水火。‘紧紧握着这张丝帛,京无极长叹。
惠瑶,惠瑶,你这是何苦。一个女子,再强也不可能一统天下。
这样叹息的时候,他正在与杨老生策划下一场战役,而梵惠瑶已经走进了李援军帐,一夕长谈,李援身边多了一个叫做纪霞的女子。
5今越期頤按白首
相见争如不见。
他们本就是会短离长,碰得巧了两三个月能有一次聚首,碰得不巧一年半载才能相遇。两人都是豁达的性子,并不觉得这样相处有什么不对,也就听之任之。梵惠瑶投身大雍后,为李援四方奔走,争取各地豪强大族的支持,事务繁忙。两人不但再没有见面的会,就连书信来往也渐渐疏远。
再相见时,两人都惊异于对方身上脱胎换骨一般的气质。京无极变得更加沉稳凌厉,俨然有了一代宗主的风范,梵惠瑶却是日甚一日的高贵脱俗。尽管两人都是刻意收敛,一身布衣坐在乡村小酒馆的草棚里,旁人还是一眼接一眼地偷偷瞟了过来。
‘这乡间野酿竟别有一番风味。‘京无极微笑地倒了一碗浊酒推过去,‘多日不见,梵小姐风采犹胜往昔啊。‘自己又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宗主说笑了。‘梵惠瑶举起酒碗,轻轻啜了一口,‘乡村虽好,可惜四方兵戈扰攘,流寇众多,也许你我今天离开村子,明天此地就毁于兵火了也说不定。‘‘正是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京无极悠然接口,‘东晋失道,诸侯并起,要在乱世中力挽狂澜,并非一人之力。以你我的武功才华,也只能择一明主,助他统一天下,方可止息干戈,救民水火。杨老生虎踞中原,猛将如云,麾下十数万精兵,为天下甲兵之冠。梵小姐以为如何?‘定定地凝视着她双目,一时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梵惠瑶微垂双目,淡淡一笑。
‘论兵威自然是杨老生最盛,然而其人,霸王也,徒负勇名,难成大器。大雍李援胸怀百姓,政通令肃,若此人得天下,当能与民休息。‘‘这么说,梵小姐是下定决心要支持李援了。‘京无极轻轻叹息。
‘宗主难道会放弃杨老生么?‘梵惠瑶轻笑。
以他们今日的身份,有些事情已经用不着多说。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她的凤仪门和大雍之间,他的魔门和杨老生之间,牵扯都是千丝万缕,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今日相见,也不过徒尽人事罢了。
京无极凝视着那双明净的眸子,涌到口边的话终究咽了下去。虽然明知一旦对敌,数年情分必然斩断,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开口要她退出?她那样骄傲的性子……不过徒自取辱罢了。
要么就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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