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启用他来收拾烂摊子,徐琨又非圣贤,心中岂会没有怨言?只是他和孙权为外亲,双方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江东有难,徐琨亦难置身事外,只能暂弃个人得失,尽其所能以保江东。
丹阳形势危急,刻不容缓,徐琨连夜典兵西进,孙权送走徐琨后,又马不停蹄招张纮密议。
张纮闻孙权单独相招,立时明了其意,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果然,张纮一入后室,孙权立即屏退左右,关闭房门,如实说道:“东部,楚贼强悍,非江东一地所能敌也,孤有意引曹公为外援,东部可愿再度为使,入许职贡?届时季佐将与东部同行。”
孙权尽管年少,却素有宏志,不甘屈于人下,当初进攻江夏,大败而归,江东多叛,曹操趁机派使臣过江,令其入质,孙权不曾屈服;去年豫章大败,连失二郡,根基动摇,曹操再度遣使见逼,孙权依然不曾屈服。
但这次荆州军大举来袭,丹阳反叛,江东随时有倾覆之险,孙权终于挺不住了,决定入质以示臣服,换取曹操施以援手。
季佐是孙权四弟孙匡的表字,张纮闻言难掩惊愕,他料到孙权有入质许昌之意,但也只以为孙权会送出庶弟孙朗,万万没想到他送出的竟然是亲弟孙匡。
孙权一脸苦涩地道:“兄长、三弟相继遭厄离世,孤同胞兄弟惟剩四弟一人,若是有选择,孤又何尝愿意送走四弟,然阿朗既非嫡子,又无声闻,纵使送去许昌,亦不足以彰显诚意,只有四弟入许,方可打动曹公,还望东部能够理解孤的苦心。”
“将军心意,纮尽知,愿护送乌程侯入许职贡。”张纮一揖倒地,久久不起,如同诀别,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返回江东了。
翌日,张纮、孙匡启程北上,随行者多达百余人,然而一行人抵达丹徒,却只能望江止步,倒不是因为风大浪急,不得行船,而是因为荆州军的舰队,赫然出现在了吴郡的江面上,这一幕,直令所有人脸色大变,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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