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儿子王煅,最近这段时间三天两头派人过来送信,跟我说再不想法子,他们不想停工也得停工了。
“他们还跟我说,到时候那十几座高炉要是都停工停产,一旦都督怪罪下来,那罪责都是我张某人的。都督你给评评理!”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听到张得贵苦笑着道出了实情,杨振心情一松,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事啊,自然是怨不得你老张,但是也怨不得王守堂他父子。再说此事事出有因,而且本都督也没有那么不通情理。”
辽东湾、渤海湾以及黑水洋也即黄海北部海岸附近的冬季冰情,在明末的时候尤其崇祯年间,一直都很严重。
如果在夏天的几个月里没能储存下足够的煤炭与矿石,那么远离煤炭与矿石产地的旅顺口,到了冬季,的确会面临这些物资短缺的问题。
而这也正是杨振必须拿下镇江堡,然后拿下鸭江以东地区的原因之一。
因为那里不仅海量的高品质铁矿石,而且就近就有海量的高品质煤矿。
因此自己只有占领了那一带地区,然后把金海镇的焦炭与冶铁基地,甚至是枪炮弹药制造基地,设置到那一带地区,才能最终保证有源源不断的煤铁供应。
“不过你放心,本都督可以保证,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而且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到时候就不是他们催着你搞煤搞矿石了,而是该你催着他们建更多更大的焦炭厂、冶铁炉甚至炼钢炉了!”
“都督的意思是?”
面对杨振的乐观与“大话”,张得贵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虽然刚才他是以略带玩笑的语气说出了王守堂父子的抱怨,但是他总管协理营务处已经那么久,其实也很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
其一,旅顺距离现有的煤铁产地太远。
其二,金海镇东南西北中五路水师营,虽然大小战船林林总总已有近千艘了,但是能够专门投入煤炭和铁矿渡海运送的运力十分有限。
平时,要运送移民渡海,到了有战事的时候,又要专司兵马输送以及弹药粮草补给。
所以金海镇下属船只虽多,但却根本没有几条船,是专门为制铁所下属的那些个冶炼厂所用的。
其三,大批量购置煤炭与铁矿石,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是夏天的时候,即使船队的运力有了保障的时候,张得贵也不可能完全放开了手脚,敞开了储备煤炭和铁矿石等等物资。
只是这些话,当着其他人的面儿,他也不好公开对杨振抱怨。
也正因此,当他听杨振这么向他保证,并且还保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问题,顿时一肚子疑惑。
“呵呵,我的意思是,既然旅顺口没有煤矿没有铁矿,我们就叫制铁所到有煤矿有铁矿的地方去,就近解决煤铁供应的问题。”
杨振这么一说,并没有消除张得贵等人的疑惑,反倒是让他们更加疑惑了。
“都督的意思是,咱们派人直接到登莱去,到遵永去,就地采矿冶铁?”
“什么登莱、遵永?我说的是安州,是铁山,是介川矿场!”
在场的张得贵也好,沈志祥、许天宠也好,他们的眼里要么盯着盘踞在辽沈的清虏,要么就是盯着隔海相望登莱以及北直,唯独从未好好审视过同样隔海相望的海东。
“那,那不是朝人的地界吗?!”
“呵呵,那里怎么会是朝人的地界呢?或许以前是过,但现在不是了。从今往后,也不可能再是了!”
今夜与杨振一起议事的人里,没有一个朝人。
因此,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再给麾下朝人将领们留什么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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