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们干活,没有想着上前去凑热闹。
终于感觉到看得有些累了,索性闭上眼睛。
不自觉地双腿伸直了。
没有戴脚镣的感觉真得是好轻松。只是,我明白,这种松快日子大概很快就要到头了,毕竟,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记得,昨天下午洗完澡的时候,顾阿姨在给我重新戴上手铐的时候,似乎犹豫着看了一下我的双脚……
下午众姐妹们正在做着剩余不多的手工活的时候,牢房厚重的铁门“咣当”一声被打开。
“不会是顾阿姨她们来带我去重新上镣吧……”我心里一沉,在心里而小声嘀咕道。
出现在门口的是顾阿姨,还有两个女法警——她们手里分别提着锃亮的不锈钢手铐和黢黑的押解脚镣。
这下子我高高悬着心算是放下来了,她们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043,赵玉琳,出列!”正当我在心里盘算着她们是来提哪一个姐妹的时候,顾阿姨威严地命令道。
“是叫我吗?”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嗫嚅着有气无力地问道。刚才,因为顾阿姨她们的突然到来,她放下了手中正做着的活计双腿并拢低头坐在铺沿上,现在,听到顾阿姨大声地叫喊着自己的代号和名字,她终于抬起了头,恐惧地看着顾阿姨、看着那两个法警和她们手上提着的可怕的镣铐。
“是的,是叫你!043,赵玉琳,出列!”顾阿姨回应着可怜的赵玉琳小妹有些弱智的提问,紧接着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威严命令。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腿发软地挪到了监室门口,仿佛已经被戴上了沉重的脚镣。
其实,刚才,就在那两个女法警一出现在女监五室门口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她们极有可能是来提可怜的赵玉琳小妹的。
记得前几天顾阿姨曾经找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谈过话了,我懂得这种谈话意味着什么,毕竟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唉!
只是,在赵玉琳小妹的脚镣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替她幻想着,希望这次提她出去只是一次平常的审讯。
然而,我替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所做的幻想很快便破灭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阵嘤嘤的抽泣声和一阵沉重的脚镣声由远及近传来。
最后那铁链和水泥地面的沉闷的摩擦声在女监五室门口停住了,但是抽泣声依旧在不停地继续着,而且我也听清楚了,那是可怜的赵玉琳小妹的哭声。
在赵玉琳小妹悲伤的哭泣声中,监室的铁门“咣当”一声打开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头发蓬乱踉踉跄跄地挪到监室里一头扑倒在她自己的铺位上——就像去年那个深秋的下午我被一审宣判死刑之后回到监室里一头扑倒在我自己的铺位上一样。
可以想象,她刚才一定也像我那一次一样瘫软在地,而且在法警试图将她拉起来的时候还一定挣扎折腾过,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披头散发的可怕模样。
也不知道,接下来漫长的等死日子,脆弱的赵玉琳小妹又将怎么熬过去……
顾阿姨和众姐妹们纷纷围拢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劝慰她……
只有我默默地呆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没有动,我知道现在谁都可以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但只有我不能去——毕竟,我也是一个死刑犯,而且还是一个命悬一线的等待核准的死刑犯,我现在去劝导她肯定是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说不定反而会使可怜的赵玉琳小妹受到更多的惊吓和刺激呢!唉……
但愿,省高级人民法院在二审的时候能够念及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的年少无知和作为一起强奸未遂案的受害人一时冲动而对她网开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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