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染声音沙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顾倾。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就是摔伤了腿,修养些时日便好了,只是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才好。”张行安道。
“替朕更衣,朕去看看。”蓦染撑着床坐起来,昏睡了一日一夜,这猛的坐起来,有些脱力,差点没重新摔回去。
“是。”张行安应声,转身便去给蓦染拿衣服。
顾倾疼了一宿一日,也熬了一宿一日,终于熬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个世界没有麻药,没有手术,那麻沸散的味道又难喝,顾倾是生生忍着痛意也不肯喝呢。
袁锦没辙,只得让人在顾倾寝殿门口置了个软榻守着,只消里面一有什么动静就进去看一下,深怕有什么差池,顾倾的腿就会废掉,他真是太难了。
蓦染一来就看到袁锦在软榻上睡着,眉宇微皱,想来顾倾的伤挺棘手。
蓦染只是问了一旁的宫女,顾倾伤势如何,那宫女只道是无大碍,只是袁太医怕有什么意外,所以执意在门口守着。
他倒是想叫宫女给他收拾一间耳房出来的,可他不敢啊,生怕蓦染会剁了他。
蓦染推门进去,一股浓浓的药膏味扑鼻而来,顾倾安详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她微白的面色,只怕没人会觉得她受伤了。
张行安与他说,皇后那夜只是想爬上屋顶看看烟花而已,若不是那宫女被吓到失了足,皇后本来也是要原路返回的。
蓦染不是不信,只是有些内疚,若不是他要将她关起来,她又何至于看场烟花都要畏首畏尾的,又何至于从屋顶摔落下来。
“朕关了你半年,你当真是不在乎,来与我服个软都不肯了。”蓦染伸手触了触顾倾的面颊,自言自语道。
“这回是你赢了,等你好了,朕便许你自由,只是你要晓得分寸,不可出都城,也不可夜不归宿。”蓦染也不管顾倾能不能听见,只管自顾自的说着。
若是顾倾能听见,倒想反问他一句,这算哪门子的自由?
顾倾也没睡多久,半夜就又被疼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蓦染躺在她身侧,双目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皇上。”顾倾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幻觉了。
“嗯。渴了还是还饿了?”蓦染轻轻点头,问。
“又渴又饿,但是疼,不想吃喝。”都是被疼醒的,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吃喝啊。
若不是蓦染知道她腿断了,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装的了,她那淡定的模样,哪里像是疼的样子。
“那等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朕,朕就在这儿。”蓦染将额头抵在顾倾额头上,浅淡开口。
“皇上能把束药找来吗?她做的药不那么苦。”顾倾觉得自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病了总得吃药的,就是她一日不想吃。可总不能日日不吃吧。
蓦染应该是信不过顾冬笋的,若是换了束药,或许他的戒心能少几成。
他能爱着你,却也一直防着你。这是顾莘临走前与她说的话。
“好。”蓦染应允。
顾倾刚醒那段时间,顾倾就跟他提及过此事,但那时被他拒绝了,还日日亲手喂她吃药,总爱说什么良药苦口,束药的药不苦,不够。
顾倾简直与f-u-c-k可言,若是苦就有用的话,还用吃什么药啊,直接吃黄连不就好了。
她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蓦染真的同意了。
“王爷您真好。”顾倾条件反射的在蓦染肩头蹭了蹭道。
“嗯。”蓦染突然心中一悸,隐隐泛疼。
她以前,也时常爱与他这样撒娇的。
想来她真是不喜欢皇后这束缚的身份罢。
所以才会无意间,叫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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