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瞬间贯穿全身,像是在身体中炸裂一般,每一寸血肉都在战栗、抽搐、疼痛。起初,九婴因为剧痛难忍而拼命在阵法中上下翻腾、嘶吼,却困在方寸之地,屡屡碰壁。渐渐的,就如风起和预计的一样,她逐步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和意志,只能以哀嚎宣泄,无力抗争。
答应跟九儿同行之后不久,没鹿天鸣就随九儿和长右去了皇人山。皇人山是西皇山至鹿台山妖族部族大本营所在,妖众人来人往。呆在皇人山也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只想安静地呆在角落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九儿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最近她心里经常隐隐感到不安,九儿去得太久了,她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没鹿天鸣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心中所想,这一日天刚亮,她决定动身去莱山和崇吾山之间走一趟。没鹿天鸣并不知道离字门的确切位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进入离字门,只是内心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她想去碰碰运气。
这一路都没看到有其他人路过,既没有凡人,也没有镇妖世族或妖,山路寂静,没鹿天鸣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不用面对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走了几日,没鹿天鸣到了莱山境内,不知道是因为远离了人群,还是其他原因,她心中的慌乱消减了许多。
可是,接下来应该如何找到离字门的所在呢?
此时,在离字门内,风予淳禁足三日之期已满,可他却不愿意走出房间。
自从见到九儿的原形之后,风予淳就像丢了魂一样,整日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屋顶或窗外。朱阳柒柒每日都会来清理风予淳手上的伤,替他上药,为他送来饭菜,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他茶饭不思,没有半点起色。
风之楠和朱阳柒柒猜测,风予淳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多半与九儿有关,但并不确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近日看到风予淳,风之楠总是想起风之桦,风予淳到底是风之桦的儿子。风予淳的真实身世,只有风之楠和门主风起和知道,即便是朱阳柒柒,风之楠也没有透露半个字。原本跟风之楠一起捉住游涧儿的风予清也知道风予淳的生母是妖,但是风予清失忆之后一直未能恢复,早就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了。
难不成自己花了十年时间悉心培养出来的,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竟要像他的生父那样,毁在一个妖手中了吗?每每这样想,风之楠就心如刀绞。
当然不行,不能任由风予淳这样消沉下去!
风之楠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找到朱阳柒柒,希望妻子能去帮忙开解风予淳。朱阳柒柒性情温和,这些年像母亲一样呵护风予淳,深得风予淳信赖,而且她还将自己卓绝的箭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风予淳,这件事情交给细心的朱阳柒柒,远比自己去更合适。朱阳柒柒也欣然答应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休养,风予淳手上的伤已经全部结痂,在逐步好转。朱阳柒柒用温水小心清洗掉风予淳手上残留的药渣,然后用洁净的帕子擦干水,重新敷上新的药。
“听说,这个叫九儿的妖,就是十年前潜入离字门,带走逄蒙的那个。”
朱阳柒柒试探着对风予淳说。
风予淳没有回应,他的眼珠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楠伯父说再过些天,门主就要处置她了。”
“那就好。”
风予淳的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略显沙哑。
这个回答倒令朱阳柒柒颇感意外。朱阳柒柒以为风予淳听到这个消息,会跳起来替九儿求情,或至少是着急担心,但他却淡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完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样子。
“淳儿,你楠伯父已经解了你的禁足,要不我带你去练练箭?一年不见,我好久没看你练箭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精进了。”。
朱阳柒柒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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