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大错特错了。他只是知道这里藏着一切的真相而已,所以才会像扑向烛火的飞蛾一样自己走过来。顺带一提,虽然我说得好像都在预料之中一样,但其实我很意外。”他说到这里,又看向了格子衬衫,“本来剑客是想要拜托心魔,对你的记忆做些什么的,但没想到在把你的心灵投影到这具身体里以后,你就把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应该说是无意识地阻止自己回想起来了吧。连自己没能逃出村子的记忆,都记成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不是无法理解,许多遭受巨大心理创伤的人,会主动把与心理创伤相关的记忆封印到潜意识里,这种心理病例不在少数。”
他残忍地笑着,“不过,虽然只是关了你十几天,但你明明在实验设备对脑神经的劫持下,相当于处于这种状态十几年,早已发狂到无以复加了才对。居然只是因为捡到了能够自由活动的、尽情感知世界的完整身体,就把自己早已发狂了的事实都扔到脑后了。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我……”格子衬衫的声音愈发扭曲,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不要……我不是……我明明已经……为什么……”
“这不就是你所追求的真相吗?即使知道会步入疯狂,也要刨根问底、追求真相,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谷神的口气里多出了欣赏之意,“真遗憾呀,虽然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灵魂,但如果早知道你是会回到这里来的人,我会收你做学生的。”
格子衬衫跪倒在地,双手捂脸,好像要把脸皮撕扯下来一样,发狂地嚎叫、哭泣了起来。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会侵害心智的怪物,这里有的,只是一个异常残忍的真相,和一个无法接受残忍真相、被击碎了自己的世界的凡人而已。
*
局面已经很明显了。格子衬衫,就是那个“疯了的人”;使他疯狂的,则是这些活祭品里的他的本体。不仅如此,如果不出意外,四年前遇害的他的父母,很可能也在这些活祭品里。
我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谷神的身上,却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愤怒,留存在心里的,仅仅是一个冰冷的决心:我要杀了他,就在今晚,就在此地。
我想,就是因为有这过于坚硬的决心,我的愤怒才反倒浇灭了。就好像是面对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我起初会为他的罪行而发指,但当法官宣判他的死刑的那一刻,我的怒火就结束了。因为,虽然他的死刑尚未执行,但我已然晓得他的命运。我甚至能够用十分宽容的态度,去看待他那邪恶而又亵渎的举止。因为我最清楚,自己握着斧头的手有多么坚决。
说我傲慢、不知天高地厚也可以,此时此刻,我就是要做他的法官,我就是要做他的处刑人。
这一瞬间,我使用缩地成寸的步法,陡然突进到了他的面前。他反应不及,我也绝不会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一拳就击碎了他的头颅。
血肉与碎骨爆散开来,但是里面没有碎裂的脑子,他的脑袋里面空空如也。与此同时,他竟然还能继续活动,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他的大脑不在头颅里,难道这不是他的本体,是他拜托那黑发青年,为他制造的心灵投影的分身?不,即使黑发青年是他的伙伴,他也不会任由自己的灵魂受到其他灵能者干涉才对。这么说来,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他用生物改造灵能,转移了大脑在自己身体里的位置。
既然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那么其他的人体要害,也一定不再是他的要害了。他所具备的,是有着较高完成度的不死身。
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理由?
他在后退以后,整个人陡然膨胀,化为了一头三米以上的,好像虚构故事里的恶魔一样的怪物,向我扑击过来。然而,这个攻击动作缺乏技巧性,就如我所知道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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