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不值得?”
“是啊,你说的对,这问题问得好啊。”丁目屯微微颔首,“值不值得!这是个好问题啊。”
这也正是他一直觉得无法理解之处,红党对于叛徒无比痛恨,恨不得即刻手刃,此种态度他是知道的,但是,对于两个已经什么都招供的叛徒,就牺牲了一位成功潜伏在特工总部行动队的地下党,这值不值得?
答案是不值得的,最起码在丁目屯看来是如此。
既然不值得,那么,卞林为何还要这般做?
答案很简单:
卞林认为值得!
他倾向于认为除掉钱元旭和鲁本善的行动,乃是卞林在紧急情况下的自主行动,简而言之,此次行动乃是卞林自发决定的,并未受到来自于红党所谓组织上的命令。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令卞林认为即使是自我牺牲也要除掉钱元旭和鲁本善呢?
答案就是——
“你认为钱元旭和鲁本善是否已经完全招供?”丁目屯问童学咏,“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即便是钱元旭和鲁本善确实是什么都招了,但是,卞林却觉得这两人还有更大的秘密没有开口,所以卞林选择了果断灭口。”
“主任的意思是”童学咏露出惊叹之色,他思索,然后眼中一亮,“主任是怀疑卞林掌握了一个更高级别的机密,而他认为钱元旭或者是鲁本善也知道此机密,只是这两个人暂时没有开口,而出于保护这个机密的目的,卞林只能仓促出手,即便是牺牲他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你认为钱元旭和鲁本善还掌握更大机密,却选择暂时未开口的可能性有多大?”丁目屯问童学咏。
“属下无法回答。”童学咏苦笑一声,说道,“属下明白主任的意思,要是能弄清楚这一点,那便简单很多,若不然,这件事就非常复杂了。”
丁目屯点点头,眉头紧锁。
正如童学咏所说,很复杂。
如果钱元旭和鲁本善确实是什么都已经招供了,并未有什么隐瞒,那么,这说明此乃卞林误判,如此则意味着卞林在红党、新四军的机密等级要在钱元旭、鲁本善之上。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令卞林作出误判,其人竟然会认为钱元旭和鲁本善还掌握有一个重要机密的?
如果钱元旭和鲁本善确实是有更大,更重要的机密没有开口,那么这又分成两种情况。
其一,此二人故意透露一些他们认为没那么重要的情况,乃是为了掩护这个更加重要的情报。
其二,此二人出于某种考虑,这是待价而沽,先投诚,交代出一个新四军交通点以取得初步信任,然后再打算将此更重要的情报卖一个好价钱。
丁目屯皱眉思索,似乎每一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查卞林和钱元旭以及鲁本善之间的社会关系。”丁目屯沉声说道。
倘若能够查到此三人之间有某个交叉点,这其中的谜团便可能趋近于解开了。
“根据属下初步了解的情况,卞林此前应该并没有来过南京。”童学咏汇报说道。
“那就查钱元旭和鲁本善。”丁目屯吩咐说道,“卞林没有来过南京,这两个人可以去上海的嘛。”
“主任明见。”童学咏说道,“属下这就着手调查。”
“还有一个问题。”丁目屯看着童学咏,他缓缓说道,“程千帆到底知不知道钱元旭和鲁本善是红党新四军?他在这其中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主任,程千帆到底有没有问题?程千帆是否是红党?属下并没有确切答案。”童学咏说道,他露出思忖之色,
“主任,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在属下看来颇为耐人寻味的地方。”
“你说。”丁目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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