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腿半步,双手叉腰,似乎是在欣赏着。
因为是背对荒木播磨,荒木播磨只能看到宫崎健太郎的背影,不过,他看到宫崎君点点头,似乎是对于这种摆放姿态很满意的样子。
时间往前回溯半分钟。
程千帆看着虚弱的俞折柳,这名虚弱的同志即将面临死亡,他的眼眸中毫无惧色,只有坚决的光芒,还有一丝不舍。
他爱他的祖国。
这是最大的不舍。
程千帆心中明白,因为他们是同类。
……
“麦子同志,一路走好。”程千帆看着俞折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便看到了俞折柳的眼眸中流露出震惊无比的神色。
因为被程千帆遮挡,不用担心俞折柳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到。
俞折柳笑了。
他笑得开心。
‘麦子’是他的代号,是他在上海时候的代号,北平那边并没有掌握他在上海这边的身份信息,更不可能知道他在上海的代号。
他是那么的开心。
埋葬自己,送自己上路的竟是自己的同志!
这是莫大的惊喜!
临死之前,身边有自己的同志,哪怕这名同志身上穿着的是敌人的衣服,他也不介意。
他是那么的开心!
他不孤独!
“严守秘密!”俞折柳迅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低声说。
“永不叛党!”程千帆说。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然后,程千帆转身爬出坑,头也不回的离开。
坑里面,俞折柳看着程千帆的背影,骂道,“狗汉奸,小鬼子,你们终将埋葬在全国抗日军民的汪洋大海中!”
宫崎健太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随后他走到荒木播磨身边,如同夸耀自己的杰作一般,指着土坑的方向,对荒木播磨说道,“荒木君,你看,这个支那人像不像是一棵树,脑袋是树苗。”
荒木播磨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宫崎君,你真会玩。”
“请吧,童先生。”宫崎健太郎则转过身,看向童学咏,微笑说道。
童学咏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拖着一把铁锨,和另外两名特高科特工一起,朝着土坑走过去。
……
程千帆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呼出一道烟气。
他看到斑驳的光影落在俞折柳那露出坑面的脸孔上。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一丝的怯懦。
土块随着三把铁锨的起落,不断的落下。
这个时候,俞折柳开始唱歌,因为有泥土会进嘴巴里,他唱的断断续续。
他唱的是‘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後的吼声!
土坑被迅速的填充,很快,泥土接近了俞折柳的上半身。
他的声音逐渐放低,他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程千帆随后听到了俞折柳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两句话:
红党万岁!
人民万岁!
后面还有半句话,他没有听到,因为泥土已经没到了俞折柳的脖颈,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
就在此时,荒木播磨突然冷笑一声,拔出枪,走过去,将手枪放在了童学咏的手中。
童学咏默然接过短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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