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访的旧友竟然会是川田笃人。
“程兄,没想到是我吧。”川田笃人也是笑着说道。
“杭州一别,有两年多了吧。”程千帆感慨说道,“田兄风采依旧。”
“我也没想到程兄竟然已经是法租界巡捕房副总巡长。”川田笃人眨眨眼,语带双关说道。
程千帆便哈哈大笑。
说着,他将川田笃人从会客室引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之吩咐说道,“泡一壶茶,来些点心。”
“是!”
侯平亮随之吩咐下去,很快,茶水和点心被送来了。
“吩咐下去,没有十万火急之事,不要来打扰我。”程千帆说道。
“是!”侯平亮敬了礼,说道,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程千帆走到门口,确认侯平亮走远离开之后,他转身,面上露出了极为欣喜的表情,上前和川田笃人拥抱,“笃人,哈哈哈,能够再见到你,我太开心了。”
川田笃人也感受到了宫崎健太郎那真挚而热烈的情感,他也是非常激动,“宫崎君,我也很开心。”
程千帆给川田笃人倒茶,“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前天到的。”川田笃人接过茶盏,起身道谢,“若非父亲大人约束,令我随他去拜访故交好友,我昨日便来见你了。”
“议员阁下竟也来上海了?”程千帆先是惊讶,随后便表情恭敬问道。
“父亲大人比我早来上海,说是要参与一件足以载入日中史册的要事。”川田笃人随口说道,“我是从济南偷偷来上海的。”
程千帆心中一动,川田勇詞要参与的载入日中史册的要事,莫不是和日本人同汪填海的代表梅申平、高庆武的会谈有关?
他突然想起了出现在谷口宽之的灵堂的那个令今村兵太郎亲自等候、迎接的贵宾,当时没有多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此人的相貌上倒是和川田笃人有几分相似。
“笃人之前在济南?什么时候来中国的?”程千帆示意川田笃人品尝糕点,随口问道。
“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川田笃人拿起绿豆糕吃了一口,“一开始是在满洲,后来帝国占领济南后,我便去了济南。”
说着,他抱怨说道,“我是早就想要来上海的,只是家里一直不同意。”
“笃人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的?”程千帆喝了口茶水,微笑问道。
“是今村参赞告诉了父亲,我从妹妹那里知道的。”川田笃人说道,看到宫崎健太郎露出思索之色,他笑着直接说道,“在谷口教授的灵堂,你见过我妹妹绫子的。”
果然!
“我想起来了。”程千帆作出思考之后、恍然大悟之色,然后表情郑重说道,“原来那位女子是川田家的贵女,实在是失礼了。”
“父亲大人也对宫崎君对师长的一片赤诚之心感叹不已。”川田笃人说道。
宫崎君对他直接以‘笃人’相称呼,而提及父亲大人以及绫子的时候,却又表情恭谨、郑重。
宫崎是他的救命恩人,两人关系自然非比寻常,他能够接受也很愿意接受和宫崎健太郎的朋友论交,但是,父亲大人、以及妹妹绫子则不同。
宫崎健太郎的这种态度是川田笃人非常满意且开心的。
……
一架从香港起飞的飞机秘密降落在渝城机场。
飞机在跑道上滑翔的时候,早已经等待多时的接机者已经紧张起来。
“警戒。”曾正敏对身边人说道。
飞机轰鸣声震耳欲聋,此人听不清楚,却是猛点头。
飞机终于平稳停下,机舱门打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有些晕晕乎乎的下机,被冷风一吹,似是清醒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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