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能够明白对方受到敌人监视,甚至于是敌人已经包围此地,必须立刻突围,这是最紧急的示警。
“刚才有人来求诊?”程千帆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房靖桦惊讶问道,“你早就来了?”
“没有。”程千帆摇摇头,“我刚才在巷子里远远看到有人,就躲起来了,看到一个人在路灯下撒尿,认出了他手里的药包。”
房靖桦恍然,诊所的药包上印有店招,这是诊所常有之事,不这么做反而会令人觉得奇怪呢。欞魊尛裞
“那个人敲门说急症,肚子疼。”房靖桦说道,他皱着眉头,“这人有问题,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呢。”
他给程千帆倒了一杯水,详细说了说刚才的事情。
“看来我的谨慎是对的。”程千帆说着,将一张广告纸递给房靖桦。
“什么味?”房靖桦接过广告纸,嗅了嗅鼻子。
广告纸是附近街面上的花麻子香油店的,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最令他惊讶的是广告纸内包裹着两张纸。
两张纸上有黄褐色的东西。
房靖桦险而又险的止住了自己要用手指去蘸一下的下意识动作,他抬头看向程千帆,一脸的震惊,“这是擦屁股纸?”
“是的。”程千帆点点头,他朝着房靖桦竖起大拇指,“果然是神医。”
房靖桦没有功夫和年轻的‘火苗’同志斗嘴,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了,他知道‘火苗’同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擦屁股纸登门拜访,搞这种恶作剧玩笑的,这两张擦屁股纸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
擦屁股纸?
房靖桦心中一动,“这是刚才那位病人擦屁股用的?”
程千帆点了点头。
咦?
房靖桦咦了一声,这两张擦屁股纸并非普通的纸张。
纸张上写着字。
“这是教案。”房靖桦两只手捏着纸张,仔细后说道。
“竹几上,有针、有线、有尺、有剪刀,我母亲,坐几前,取针穿线,为我缝衣。”
“寥寥数语,针头、线脑全是白描,集中起来给孩子认识,‘慈母手中线’般的诗词意境,却翩然跃于纸上,这篇课文教导我们,要感恩,要知恩,体会母亲的不易和伟大。”
程千帆点点头,这篇文是低年级学生的启蒙文,他也学过。
“这个人是小学语文教员。”房靖桦得出判断。
“看这里。”程千帆拿起另外那一张擦屁股纸,伸手要了一小团棉花,轻轻抹去了上面的污秽,然后拿起擦屁股纸在蜡烛上烘烤。
很快,有一排字迹显示。
“市立梅陇国民学校。”房靖桦也凑过来,看着字迹念道。
“这应该是一块方格印章不小心印上去的,刚才正好被那个人擦屁股的时候用稀粑粑盖住了这个印章,所以‘包租公’同志才没有注意到这里。”程千帆说道。
“不用给我找台阶下。”房靖桦微笑说道,“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就是没有注意到。”
旋即,他看着程千帆,高兴说道,“不愧是‘火苗’同志,还得是你。”
“市立梅陇国民学校,有了这个地址就好查了。”房靖桦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会安排人调查的,你不要碰。”
程千帆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并非‘包租公’同志抢功劳,而是因为安全起见,敌人是冲着房靖桦来的,他绝对不可涉及到这件事,不然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包租公’同志是后来来上海的,有一个细节你可能不知道。”程千帆帮忙分析说道,“我们可以以上海沦陷前就在梅陇国民学校的语文教员为主要调查对象。”
“为何?”房靖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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