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便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娇声夸道:“小哥你也很俏。”
顾茫回头看墨熄:“俏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也好看。”
顾茫于是点头,对墨熄道:“那这条船上你最俏。”
墨熄一时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最后转过脸去,望着粼粼湖水被一苇剪破,轻咳了两声。
快到临安城时,水上头的船只明显得多了起来。水乡到底与帝都不同,船楫横流,窈女浣纱,渔舟唱晚,越儿争泅。
墨熄甚至还看到一个最多四岁大的孩子浪里白条似的在河中游得欢腾。不由道:“水性真好。”
“那可不是,这临河一带的住户都是先学会戏水,再学会走路的。”船娘咯咯地笑着,“两位客人,你们记得拾掇拾掇东西,等前头看到更多踩浪捕鱼的,那临安口岸就到啦。”
墨熄谢过了,又问道:“姑娘,你这些年见过那么多人,可曾听闻临安山郊有个隐士,掌握着重生之术?”
他见她烂漫天真,也不在乎什么仙门术法,原本只是侥幸一问,并不太指望她能回答些什么。却不料船娘歪过脑袋:“那是传说中的三大禁术之一吗?”
墨熄心中一亮,说道:“正是。”
“哦……我之前确实有听几个船客谈起过这个传说,说什么临安城外是有这样一个高人。”
“可知具体方位?”
船娘摇了摇头:“那我可没记那么清楚。我师父说过,生老病死都不能勉强,什么重生之术的,我听着也觉得太玄乎,当时就当成几句闲谈过了耳。你们若是有兴趣,不如去城内找一找修士问吧。最近岳钧天大老爷来封地修养祭祀,举家相伴,问那些修士肯定比问我有用得多。”
她言谈间瞳眸清澈坦然,自有一番寻常百姓的从容释然。
其实也是,如若放舟天外,一生过得漫长悠闲,生死倒也不是什么非执念不可的大事。只是这样的恬淡宁静,却是从他们出生开始就注定求而不可得的。
到了口岸,墨熄与船娘结清了贝币,顾茫却有些依依不舍地盯着船娘悬挂在桅杆边的麻布袋。于是墨熄又问船娘买了一麻布袋的小鱼干,这回顾茫才高兴了,抱着麻布袋,一边吃,一边跟着墨熄走在临安城的巷陌里。
“卖蒸糕——荷花糕——桂花糕,步步高升——”
“白兰花啦,卖白兰花~”
此间风物与帝都不同,和北境边关更是迥异,顾茫一路下来左看右看,虽然一句话也不多说,但只有看到喜欢的东西,他就盯着那东西一动不动地杵着。过了一会儿,墨熄的乾坤囊里就装满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
从竹蜻蜓到小泥人,从小瓷杯到小绢扇,丁零当啷一大把。
墨熄本来打算先直接去岳家在临安的宅邸拜会,但看时辰也不早了,于是改了主意,对顾茫道:“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然后我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顾茫正叼着一只沾满糖霜的糖葫芦果儿,闻言也不出声,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寻了一家临湖的客栈,此时正值荷花的花期之末,推开窗子便能瞧见莲叶接天,无穷碧色,在开至繁盛的荷花上头蜻蜓停驻,更有莲蓬俏立,娉婷婀娜。墨熄将乾坤囊里的闲杂物件都放在屋子里了,然后两人下楼去问店家。
小二正在忙着擦拭桌子,见了墨熄便躬身问好。
墨熄道:“劳烦,借问一下,临安城口味最佳的酒楼是哪一家?”
小二也是个明白人,见两位的打扮虽然不惹眼,但裁衣的布料却是顶好的品样,于是堆着笑道:“哎呦二位客倌,那可得先说清楚了,口味最佳的可未必就是最富贵的,有些个喧闹巷子里做的小炒顶好,就是怕二位贵客嫌弃。”
墨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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