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潜力如此惊人,竟在开始结灵核的最初就失控暴走,引发了学宫屋舍暴燃,他偷炼法术的事情也就此败露,被扭送到了沉棠宫主跟前。”
顾茫听得全神贯注,见墨熄停在这里,不由追问:“那之后呢?沉棠公主废掉了那个奴隶的灵核吗?”
“不。那个奴隶的灵核当时还未结出,正处于凝聚阶段,整个人痛苦难当。沉棠知若是无人出手引导相救,此人必然暴体而亡。于是他心生恻隐,最终违反了当时‘奴隶不可修行’的规戒,助那人度过劫难。”
庭院中的草木摇曳,墨熄抬眼看着水面粼粼波光,接着道。
“沉棠助那人渡劫之后,此人连连跪谢,说自己结草衔环难报活命之恩。沉棠见他颇有灵根,又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一时心软,便禀明君上,破例收了他做学宫弟子。”
顾茫感叹道:“这个奴隶运气也真好。对了,他叫什么?”
“他无父母起名,平日里学宫管事都按他的奴籍编号,叫他十三儿,沉棠收了他之后,便给他改了个名字。”墨熄稍事停顿,说,“叫花破暗。”
沉棠花破暗。
仿佛为这名字所惊,庭中鸟雀飞起数只,越过高啄的檐牙,向天空飞去。
墨熄瞥了顾茫一眼。
这倒是个很有趣的状况,花破暗这个恶名就像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仿佛连说出这三个字都会遭到怨灵诅咒,直到如今重华还不太敢轻易提及此人。但顾茫听了这大魔头的名字,就像听到什么阿猫阿狗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问:“花破暗就是沉棠公主信错的人吗?”
“不错。他就是沉棠错付之人。当时沉棠根本不知道自己收了个什么孽畜,也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为祸患九州近百年的魔头亲口许下了名字。他还只以为自己是如往昔一样,做了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
说到这里,墨熄低头望着沉棠的画像浸润在阳光里,笔墨绘成的眉目温沉柔和,仿佛也正在与后世之人隔着岁月的川流相望。
“一年一年过去,花破暗确实没有辜负沉棠的用心,变得越来越强大,为重华屡立奇功,受到君上的器重与嘉奖。君上甚至动了废除奴隶不可修行的禁令,希望得到更多如他一样的不世之材。”
顾茫越听越惊异,原来重华在那时候就已经有过想要启用大量奴隶的念头?他忍不住问道:“废成功了吗?”
“没有。废令并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情,君上决定先允许花破暗去民间遴选一批有慧根的奴仆,教导他们修行问道。”
顾茫似乎稍有失落,但仍叹道:“这样也挺好了,至少有了个机会能证明自己……”
墨熄却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证明自己?……对,他们是证明自己了。不过证明的不是灵力可观,而是狼子野心。”
说着,视线与那双河海般透蓝的眼睛对上:“顾茫,你知道重华的贵族们为何对奴籍修士如此忌惮?”
顾茫摇摇头。
“因为这件事情花破暗做过,君上给了他组建军队的权力,可他最后竟用这柄尖刀刺向了重华王城。”墨熄神色晦暗道,“花破暗带出的修士没想着报效邦国,而是想要改天换地,将整个重华闹得地覆天翻。他反了。”
顾茫沉默了,渐渐地琢磨过了味儿来:“……所以我从前有的那支军队,也和花破暗的很像,对不对?”
“……是。”墨熄沉默一会儿,慢慢道,“很多人都在你身上看到了花破暗的影子。当年花破暗谋事,尚有沉棠宫主出手阻止,若你再犯,重华势必又是一场大劫,这一次更不知何人可阻。”
顾茫脸色微微变了,他捏着竹简的指节略发白,低声问道:“我和他像吗?我和花破暗?”
“……”看出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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