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还已经立道,自成一派。只待不断的完善理论,便是一派大佬,名留青史。欧阳修可是不信,谁家弟子能有王言出色,真是长脸的很。
而有关于自成一派,王言其实已经开始了行动。
在他跟欧阳修阐述了他的一些理论以后,那时候州试成绩出炉,邀他参加的聚会很多。这一次王言没有拒绝,来者不拒,一天要参与两场,不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只要邀请他过去,那他就必定会去。
不同于以往惯例的商业互吹、雪月风花,这一次王言直接开始自我推销了。每一场宴会,必有人要提及他当日于考场外说的四句话,那么他就顺势的引出欧阳修的提问,由此开始说起他的回答。必要将他的理论、主张说出来,吸引一些拥趸,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当然因为他年轻,以及没有完善理论,士子们都是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来看他提出的主张,而不是以对学问的追求,这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种新的学说,发展的总很缓慢。因为最先要争取的,就是同龄人的认同乃至追随。想要征服上层阶级的领导者,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大佬包袱太重,绝大多数都会仗着年岁、资历来否定旁人,甚至动手打压。何况这还是道统之争,是真的你死我活。
另外一方面,肯定也是因为没有人提出一种学说的时候,就已经很完善了。往往一种学说,一家学派,都要先萌芽,再由传承下去的人来发扬光大,不断的完善理论基础。
就好像儒家传承至今,就是因为领头的大佬,不断的吸收别家精粹,积极向统治者靠拢,这才有了儒家的昌盛。
但到了王言这里又不一样,他的学说在提出来的时候,就是完整的。只不过是没有完整展示出来,留足了以后的空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提出来的学说是具有先进性的,但凡听进去一些,回去没事儿自己想一想,都得琢磨琢磨,王言说的对啊~
他们会自觉的帮助王言扩散学说,给王言提高影响力。
不仅仅如此,王言已经开始着手书写自己的学问心得,没事儿就放一本出去,让士子们看一看。而后再吸引一些各个山头的大佬下场打压,那时候大家开始论道。由此,大宋便是掀起了一场新的思潮运动。
先从文学角度着手,掀起一场学术上的运动,而后由虚入实,影响社会,及至彻底的改变、颠覆社会,这才是王言最终目的所在。
谁阻挡了他的变革,就办谁。可以说,造反是注定了的。
他的改革成果,哪怕是自己坐江山的王氏皇朝,尚不能保证后辈子孙是否能有力的维护。何况他还要自己头顶个爹,戴着镣铐跳舞,改革到了一定程度,人家动不动就要卸磨杀驴。
不把老赵家踹下去,怎么改革都是饮鸩止渴,根本性的东西是改不了的。因为一旦当他动了那些东西,就是他身死族灭之时。但是大宋确实强盛了,国祚再添二百年。
于是大宋君臣欢欢乐乐,开开心心,一点点的又崩坏到以前的样子,及至维持不住,国破家亡。于是后世史书上,有了王言的名字,在记载中,他是一代力挽天倾的牛人,人们批判着大宋君臣,批判着王言难改封建的愚忠,又可惜着他经天纬地,光耀千古的卓绝才华,不该死心塌地的给老赵家卖命……
历史就是这么一个轮回。
“这就是汴京啊,真大啊,人在城里怕是要走丢了去……”小栋梁站的笔直,还要垫着脚,看着远处宏伟的巨大城市。
“好看吗?”
王言双手拢在袖子里,披着皮草的披风,山风吹动了他的衣襟,也吹动了他的发梢。远处的汴京,当真是好大一座城市。尽管很久以前,王言也看到过,但毕竟不是经常看的。时隔许多年,再看感觉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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