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到此为止。
是刑不上大夫保了张签判一条命,但凡换了其他朝代,张签判都得死,不会有人保他。
当然王言跟他没有太大的仇恨,不过是小小的被压制了一个多月而已,把张签判的富贵剥夺了也就是了。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整死人家,还要给别人留话柄。
离开了范仲淹的官廨,王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两个小吏去挨个的传话,他要开始跟州衙里的人好好的的谈一谈了。
最先被招来的人,就是推官、录事参军等高级官员,接着又是找了中下级官员,甚至于比较重要的一些吏员。这一个下午,王言就干了这么一件事。
要说对于一州的掌控,拉拢高级官员没什么用。因为他们是要走的,三年一任,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三年就是极限。但是相对来说,本州内的一些不是官的官,以及经年老吏,他们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再要论起来,自然就是地方的大户,乡下的各种地主,他们跟低级的官吏,掌控着一州的真正权力。
只不过王言的目标并非是一个小小的杭州,要不然这些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他还要建立自己的政治派系,提高他掌控的政治力量。这些人以后别地为官,一定程度上跟他保证步调一致,这才是重要的。
当然这是在没有触碰到根本利益的时候,让他们自己革自己的命,总是有难度的,得拿刀子才成。
对于州衙工作的官吏来说,今天大概是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天。
有的人心事重重的进到了王通判的官廨,出来以后却是放松了下来。还有的人,却是直接被外面的兵丁给拿了去,关进了地下的监牢之内。再有的人,出来以后就是面露喜色,显然是升职了,替代了原本的人。
王言堪称是雷厉风行,一天之内,抢班夺权,并且直接进行了一次内部的大清洗。当然不是按照好坏来分的,而是按照谁配合,谁不配合。
不配合的,可不仅仅是抓了就完事儿了,可还是要抄家的,当官的等候发落,吏员州中自有权力裁决,而吏员之家也都是家资颇丰。只这一波清洗,尚未触及到所有地主根本利益的时候,王言就已经剿了不少的钱、地出来。
周司理重任在肩,过往的案子是翻了又翻,还要寻找苦主来告,为的就是办死他们,忙的脚不沾地。因为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好久都不能回家。不过如此大的动作,倒也加重了他的威权,听说地方大户很是不安,都托人来跟他打探消息。
但是周司理现在可是大宋清官……
翌日,王言和范仲淹一起,在点了卯以后,直接带兵去了县里的常平仓,并当场抓了面如死灰的主簿。其实县官还是心存侥幸的,他们也明白王言是为了夺权,这才搞起了这么大的事儿,以为王言不会再来查县里的常平仓。
其实放诸大宋来说,各地的常平仓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哪怕是在开封府也是一样。要不然大家怎么发财,怎么养家?
官员待遇再优厚,那也架不住消费的多。
当然县官其实也是做了准备的,打算之后把粮食补足,毕竟现在王言盯的紧,没有他们操作的机会。也就只能希望着,王言只夺他的权,不要扩大打击范围。不如此希望,他们也没办法,又能做什么呢?
所以当王言跟范仲淹带着上百兵丁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面如死灰了。所以县衙之中的常平仓相关的官吏也全都被抓了起来。
至于钱塘知县,一个屁都不敢放,反而还要跟王言与范仲淹解释起来,并表示绝对配合行动,又顺势向王言示好。
王言到底有多猛,昨天一天的时间展示的淋漓尽致。手段如何,长了脑子的自然也看的分明,不用范仲淹的帮助,抓准了时机,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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