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许嘉年身旁,亲自走到许妈妈面前:
“阿姨,是我。”
许多许多个第一步,他会一一迈出。
气氛有一些凝重。
许嘉年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父母坐在他的左手边,盛薰书坐在他的右手边。他本来打算说一些什么的,可是好像当事的双方注意力都不放在他身上。他只好保持沉默,安安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叔叔,阿姨,”盛薰书率先打破沉默,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两手虚虚合握,看得出颇为紧张。但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以让对对回避一下吗?我希望单独和您二位沟通一下。”
许爸爸许妈妈反射性看向儿子。
许嘉年脑袋一转就明白盛薰书的想法了:“你确定?”
盛薰书道:“当然。”
得了答复,许嘉年干脆上了楼,不过一会,楼上就传来了小提琴声,音乐低沉和缓,又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楼下,正要说话的几人对视一眼,均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人不在现场,现场依旧回荡着他的声音啊!
盛薰书将爱人的促狭放到一旁,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透明袋子,袋子里头放着几叠文件与好几个本子,他将袋子打开,把里头的文件和本子一一摆在许家父母面前。
许爸爸没看文件,先看见了存折本子。他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盛薰书说:“这些是我名下的资产……”
许妈妈打断他:“我们不好奇你名下有什么资产,如果你要说这个就打住吧。”
盛薰书被抢了一句也不急,他诚恳道:“请叔叔阿姨先听我把话说完,只要五分钟就够了。叔叔阿姨,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大学学了摄影专业,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做摄影工作,工作还算顺利,现在有几个比较固定的合作方。”他指着铺开在茶几上的第一份文件说,“这是我当年住的那一套房子,在你们出国之后,我爸把它卖掉了,后来我又把它买回来了。这是我在国内唯一一处固定资产。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经常在各地奔波,也时常出国,所以并没有考虑再购置房产与车辆。除了日常的开销之外,剩余的都存了起来。”
他翻开自己主要的那张存折,里边显示有七位数字。
“存款不是太多,”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的事业正在稳步的上升期,如果预估不出现太多错误,这两年应该能将这个数字翻一倍。”他继续说,“还有一些钱我买了几个保险。因为这两年也不知道最后会在哪里,所以国内的医疗保险什么的没有买太多,不过我买了一个挺大的人生意外险。对我的职业来说,这个险种最合适了。”
盛薰书翻到了桌面上最厚的一叠文件。
这也是他这一席话中最重要的一句。
他拿着文件的手略顿了顿,而后翻到死亡险受保人那一栏,并给许爸爸许妈妈看:“这一份保险中的死亡险受保人,我填的是许嘉年。”
楼上的琴声忽然高亢,乌云翻涌,风声如雷,小船被浪涛高高抛上峰巅,悬于半空!
盛薰书收拾了东西,低低说:“叔叔,阿姨,我只是想说,这些年来我是认真想和许嘉年在一起的,我现在也有能力好好和他在一起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喜欢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短暂的安静。
许爸爸接过盛薰书手中的保险,翻了两页,什么也没说,起身往楼上走去。
一层楼的高度,十几个台阶的路程,当许爸爸来到许嘉年房间里时,许嘉年的一首曲子正好拉到终点。
风停了,雨静了,乌云之后,倦鸟回巢。
他一直听到完,点了根烟,说:“臭小子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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