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打了出来,银色的光往门口洒落而进,脚步声踏踏作响。
殷守站在那门口,只见一女子怀里抱住一人,那人面色嘴唇乌青,显然是中毒而亡。
那女子转过脸,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泪水不断涌出,看住殷守,说:“贤王,救救子适罢!求您了!”
“谁给他喂毒的?”
句青捂住嘴,哽咽道:“他自己吃了蛇毒,吾不曾注意,他便是死了!”
“吾学道而归,他却入不了道,吾见他活得卑微,便想着帮他造势,令他得人间至尊也好,不曾想却是这般的难!吾不知天高地厚,皆是吾!不关他事!贤王!错的是我!您杀了我便好,求您救他!”她哽咽道:“我一个人,活不了啊!”
殷守眼眸微垂,他双目在月光下漂亮得令人胆寒,他缓缓开口,冰冷至极:“你这般自私,那子适,遇见你也是不幸。”
句青双目睁大,泪水滴在子适额心,划过他眼角,仿佛在哭。
只听殷守又是开口:“吾不救他,也是救不了,他已然不曾有留恋,魂魄大约投胎了罢,也算是解脱了。”
“你等造反,罪无可恕。”殷守说:“但你有修为在身,乃是女娲所赐,她如今正缺个人伺候,去火云洞恕罪罢!”
殷守眼眸一动,见那站在角落的魂魄,轻叹一声,终于无所留恋,去了轮回。
殷守转身走了两步,纣王见殷守不杀她,也不动手。
忽的听闻后头有利器微鸣,只闻血腥味渐渐加重,纣王转头一看,见那句青已然自刎死去。
殷守脚步不曾停留,只朝那主屋行去,纣王在旁问道:“你晓得那句青要自刎?”
“我哪晓得?”殷守说:“不过是想为女娲减份罪罢了,此二人姻缘因女娲而成孽,终有一日得要女娲来还,该还债时,必然是要醒来的。”
纣王似懂非懂,他推开那主屋门扉,外头月光与风同时涌进,满地的丝绢应风而起舞,烛光闪烁不定,姬发抱住那玉兔,正坐其中。
殷守接住那丝绢,再仰头一看,见那满屋子丝绢皆是‘天命’二字。
“武王的字写得极好。”殷守说。
姬发从容至极,他背脊挺直,衣衫也不乱一分,只抚了抚那兔,笑道:“贤王谬赞,但写得再好,这双手,今日过后,再也拿不起笔了。”
纣王拿刀指住他,杀气四溢。
他不慌不忙,只捧着那白兔,与殷守笑道:“此兔可爱至极,吾养了许多年,听闻这等野物,一年便是十岁,如今他也老了,这两天仿佛不太爱动了。”
“也算是安稳过来一生罢。”
殷守低头一看,见那白兔双目紧闭,安静的睡在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然死了。
姬发低头看了半晌,待那手心冰凉,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白兔装进一木盒里,而后翻开一块地板,将那木盒放了进去。
而后他坐在地上,纣王一刀割下他头颅。
纣王用布包好他头颅,边走边问:“那兔有何特别?姬发竟是这般珍惜?”
殷守双目望向前方,说:“不过是平常野兔罢了,或许是他西岐算术,自以为晓得命理,谁晓得呢,人总是要有些寄托的,不然活不了。”
“姬发一无妻妾,二无子嗣,许是早晓得有这天。”
“那他怎的要这般做无用功来抵抗?”
“谁晓得呢,或许真是等着那兔安稳老死也说不定。”
纣王沉默不语,整个府邸安静至极,唯有两人脚步声踏踏轻响,头顶月光悄悄洒落。
世界一片空灵银白。
“有朝一日,阿守也是看吾,如那白兔一般罢?”纣王直望前方,忽的开口。
殷守转头看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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