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齐辰咔哒一声把手机平放在了大理石台面上,戳开时钟调了个闹铃,犹如掐秒计费般无情。
“两个小时后我要出门,有什么事请简要概括。”
男人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从他走下楼梯,走到他身边隔出一个座椅的位置坐下,再到他掏出震动的手机,接听电话,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表情,他都在悉心观察。
毕竟就算是通过镜头,通过别人的眼睛,他已经站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守望太久了。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周修诚开门见山道。
齐辰点了下头,“嗯。”
他平静地如同在看一个路人,这才是最残忍的事。不是个别谁的残忍,而是时间或者生命,世界或者个人,所有一切都有意或者无意地残忍。
但是就因为残忍才能凸显圆满之处的珍贵。残破的土壤里若能开出娇艳的花,总比圃里平平碌碌的某某要美丽。
北河坐在书桌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战战兢兢地,什么都无法思考。他捏住金色的书签,无意识地翻动着齐辰的草图本,直到最后一页。
类似备忘页一样的存在,零零碎碎地列着不少笔记和公式。在杂乱的字符中,他的视线聚焦到了那个名字上面。
他自己的名字,北河。
无意义的书写,列出了本子的主人想什么想到一半,然后神思游走的去向。这是什么时候的印记呢,他的指尖蹭过一点铅灰,想象不出来这是何时何地,齐辰想到了他的什么而写下来的。
北河缓缓地眨了下眼,握住了滚落在一边的铅笔。
他在那个名字后面一笔一划地补了四个字。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