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被纺织机的纺锤刺破手指而死。”
卡拉波斯回想着自己曾说过的蠢话,边无声的叹了口气,边轻轻摇晃着摇篮,好让摇篮里那个吮着他的手指不松口的婴儿早早入睡,自己也好把那根被吮吸到麻木的手指从婴儿的小奶牙下解救出来。
王后生下奥罗尔后,国王为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国王邀请了所有的贵族和巫师来参加这场宴会……除了卡拉波斯。
卡拉波斯是城中最强大的巫师,强大到人们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关于卡拉波斯的传言有很多,传闻中的卡拉波斯是死神临世般的存在,他脚下踏的是喷火巨龙,盘中吃的,是软软糯糯,连骨头都没有长硬的婴儿。
国王自然不会把处于卡拉波斯食谱中的奥罗尔送到卡拉波斯的面前,于是,国王想出了一个极其蹩脚的借口——
为了表示尊敬,他准备用金盘子来招待尊贵的巫师们,不巧的是,他只有十二只金盘子,只能招待十二位巫师。而被排除在外的唯一一位巫师,当然就是卡拉波斯。
国王的借口愚蠢又应付,激怒了常年被人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的卡拉波斯。在热闹欢快的乐声中,卡拉波斯骑着他的喷火龙,不请自来。
被葡萄酒弄得醺醺然的贵族们看到了象征着卡拉波斯身份的喷火龙,晃着不甚清醒的脑袋,没有被怒气冲冲卡拉波斯骇到,反而是交头接耳的嘀咕道:“那只龙怎么这么小?”
“是啊。”一位伯爵执着酒杯凭空画了一个圈,酒杯中的葡萄酒洒到他的礼服上染上了紫红色的痕迹。伯爵没管那将要在他的衣袖上永久驻扎的酒渍,只大着舌头说道:“我听说卡拉波斯的喷火龙最起码有这么大。”
“对,最起码也要和这城堡一样大。”伯爵身旁的公爵像是看懂了伯爵画出的范围有多大,点头附和着伯爵的话,点到最后一次头时,顺便把嘴凑到了伯爵的酒杯上,喝光了伯爵酒杯中剩着的那点儿酒。
“假的卡拉波斯。”
不知是谁先得出了这个结论,荒谬的结论在人群中传开,沉浸在醉意中的贵族们望着盘旋在窗外的卡拉波斯和他的喷火龙,像是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喷火龙听着贵族们的奚落,蔫嗒嗒的垂下尾巴,扭着头想要躲回它的洞中抱着金子哭上一场。卡拉波斯在喷火龙调转方向之前从喷火龙的背上跃下跳进了城堡中,在众人的视线中,沉着脸走向了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奥罗尔。
刚足百日的奥罗尔仿若是冬日中落下的第一场雪,看起来柔软又脆弱。卡拉波斯对上奥罗尔宛如浸着湖水的眸子时心中的愤怒不自觉的熄了一些。当他看见奥罗尔咧开柔嫩的嘴唇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时,卡拉波斯心里的愤怒只剩下了几粒小火星,还忽忽闪闪的要被奥罗尔摇动的小手扑灭。
——如果这是我的孩子,我也会舍不得让他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哪怕是莫须有的危险也不行。
不用国王解释,卡拉波斯就为国王找好了理由。
卡拉波斯伸出根手指递向奥罗尔,想让奥罗尔那四处乱抓看起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好的小手握住自己,也想默默地送给奥罗尔一个祝愿。只是他的祝愿还没送出,就被一声尖利的惊叫打断了。
“卡拉波斯!”一个女巫认出了卡拉波斯,惊恐的后退几步在自己的身前画出一个魔法阵护住自己,仿佛下一秒,卡拉波斯的诅咒就会冲她而去。
女巫的尖叫惊醒了宴会中的众人,人们惊惧的向城堡外跑去,几个嘲笑过喷火龙的人甚至因为惊恐过度,连抬腿都做不到,只能瑟缩着躲进桌下,祈求着卡拉波斯未曾听到过他们说的话。
偌大的宴会厅中顿时变得空荡荡起来,被女巫们护在身后的王后不顾国王的阻拦,苍白着脸走到卡拉波斯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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