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意思,神色微凝道:“殿下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两人不再多说,洗漱之后睡下。
黑暗中,身旁的男人吻了吻她,片刻后又埋到她脖颈处,迷迷糊糊中,洛伊儿似听见一声低低沉沉的:“伊儿……”
第二日,洛伊儿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铺都已凉了,可见男人早早就离去,洛伊儿坐在床榻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床帘遮着光线,朦胧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盼思伺候王妃的起床时,就发现王妃较平日里似安静了些,心底疑惑,却也只以为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心情不好,将琉璃红色衫裙伺候王妃穿上的时候,腰间束着细细的腰带,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忽地就听见头顶王妃的声音:
“将那块羊脂白玉佩系上。”
盼思一愣,来时,王妃说怕磕坏了玉佩,就让她们将玉佩收了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将玉佩系上了?
虽说心底多是疑惑,但是却没有多话,转身从首饰盒中将玉佩取出,系在了王妃的腰带上。
洛伊儿神色浅淡,似就是随意下了一个吩咐,只是盼思细心,注意到了王妃在用早膳时,不经意碰触了玉佩三次,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她对王妃的心思也能猜测三分来,如此似走神的模样,王妃应是心情不佳。
早膳过后,就有人来通报,说是豫州官员家眷前来请安。
洛伊儿没有一丝惊讶,早在刚到豫州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副场景,若不是她们昨日车马劳顿,又是傍晚才到,这些人也不会等到今日。
洛伊儿随口让人去将公主也请过来,说罢,才让丫鬟替自己整理了一番衣裳,才不紧不慢地吩咐将人请进来。
豫州知府夫人罗氏,昨晚就得知了靖王到达了豫州,听说庆雅公主和靖王妃也随行之后,就连忙着手过来请安,刚到别院,就见到了满院随处可见的侍卫,然后被一个侍卫拦在主院之外,恭敬地等着里面宣见。
后来一个丫鬟前来传众人,罗氏目光落在那丫鬟身后,虽说不至于被唬住,但是也不得不说,京城来的丫鬟也与旁人不同,伺候贵人久了,好似也浑身沾了贵气一样。
到了屋内之后,她们不敢肆意打量,毕竟这里的别院布置打点都是由她来的,她自然是知道哪里有什么,一些她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玉器摆件,尽数都摆了上来,就算在寒酸的院子,此时也点缀出富贵来。
后来听见一阵清脆的珠帘响声,她们神色越发恭敬了些,就看见一女子被丫鬟搀扶进来,看着年岁不大,但是那一身的贵气浑然天成般,好似随意一瞥都带着清贵的压力,让人不敢多瞧。
罗氏收回视线时,就看见了那走近的女子脚上穿着的绣鞋,上面镶着的珍珠,每颗都饱满剔透,她心中一惊,自己今日头上带着一支珍珠梨簪,上面每颗珍珠都是她花大价钱派人去寻的,她往日百般喜爱,可是刚刚那一瞥,竟然连那女子绣鞋上的珍珠都比不过,她心下微叹,皇城终究是皇城。
眼见着那女子就要落座了,罗氏等人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臣妇等人请靖王妃安。”
洛伊儿笑得浅淡轻柔,不紧不慢的语气,让人似如沐清风般:
“本妃昨日刚到豫州,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劳烦诸位夫人多见谅了。”
罗氏堆着满脸的笑容,恭敬又亲热:“王妃严重了,是臣妇等人打扰了王妃的清净,王妃不怪臣妇等人便好。”
洛伊儿背脊挺得笔直,丫鬟鱼贯而入为众人上茶,洛伊儿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粉色的娇唇碰在玉白的杯壁上,旖旎风情万分,一举一动间皆是优雅韵味。
罗氏等人对视一眼,心下想着,都说侯府嫡女仪态万千,容貌堪绝,如今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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