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情形如何,九阙天诸位神仙有目共睹,倘若不信,您大可随意找人一问,为何要撒谎?”天后先缓过神来。
“阿萝不是这样的性子!”祁钰怒道,“你们如何刺激她了?”
天帝自然容不得旁人这样与他讲话,暴喝一声:“放肆!朕是你的亲兄长,一母同胞,一起长大,你不信朕却要相信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
是啊,都是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你明知道我对她情根深种,又如何对她下得去手?
祁钰看向天后,目光如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天后不自然地别开脸,强笑着想装傻。
“阿萝人在哪里?又做了什么才让您这般想要置她于死地?”祁钰痛心疾首地问。
天后愣了愣,才道:“她让我交出三生石的印信,放弃三生神女的身份,否则就别想嫁给云晔。你莫看我,此事整个九阙天的神仙都可作证,释尊也能。若不然,释尊何必出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祁钰自然是不信的。
天后见他有迟疑,底气更足了,“这却要问她自己了。许是三生池多年来总是只化生出一个女子,而我却是与她一道化生而出,她嫌我妨碍了她。”
祁钰闻言便皱眉道:“不可能!”
“如何便不可能?你只见过她几次?对她的为人秉性又有多了解?难道能比我更多么?”天后不甘示弱地道,“她时常说起三生池同时化生我们二人,原本是不该,她想取而代之……”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哪里容许旁人诋毁?祁钰一怒之下,几乎没了理智,祭出自己的佩剑,便要向天后刺去。
天后没料到他会骤然发难,匆忙躲闪,险些受了伤。
“你做什么?反了你的?”天帝勃然大怒,高声道:“来人!将这犯上作乱的贼子拿下!”
好个兄长,方才还口口声声兄弟情深一母同胞,如今便称作贼子了。
未等祁钰一念转完,殿门再次洞开,一队天兵天将便出现在了门口,而为首的一个,却是身着银甲的通钺。
“通钺你……”
“拿下。”通钺不待祁钰把话说完,便是一声令下,不待半点情绪。
那时祁钰还不曾想到,自己会与织萝遇到同样的劫难,以同样的方式苦苦挣扎。只是织萝遇上了释迦,自己只是遇上了通钺。于是,一个身死,一个重伤。
(四)
近日常饮酒,半梦半醒,不知星辰之变幻。
饮罢则奏箫管,呜呜咽咽,呕哑嘲哳,终难成曲。怪道卿不闻此《招魂》而相见。
余不擅音律,而愿为卿习此曲,不过有未竟之言待相询。今尚在?可安乎?今何在?可归欤?歧路耶?不欲耶?
俱无消息。
与卿过往,不敢稍忆。然解忧之杜康,总勾人愁肠。
余知卿喜静而不擅出,**三生池探看,然无印信,不得入。若卿重归三生池,可托梦以告焉?百年无一梦。
近来十载,余离九阙而访人间。故因兄嫂皆非同路人,两看相厌,更因此间或寻卿芳踪耳。
往大雪山,闻魔族内乱之消息,阿修罗为众所不容,渐至式微。
往姑苏,糖糕老妪过身数载,其子继。
往皇都,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凡卿与吾共适,悉一一重访,然物是人非,不复当年风貌。
院中白昙枯死已经年,盖余疏于照料故。自卿别后,竟无复花开。
食不知味,寝不安席,所思所见皆是卿,盼卿复来。
魂兮,归来。
一丝凉风拂过裸露在外的脖颈,冷得祁钰打了个激灵,撑着如同灌铅的眼皮坐了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