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漆黑,雪沫子洋洋洒洒往地上落,在寒风中打着卷儿,随风四处流窜。
外头天寒地冻,长街空荡无人。谁都想不到刚刚在寒门街,在天子脚下,有胆敢暗夜杀人。
不论是对晋王府,还是在东宫,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东宫彻夜燃灯,直至天明。
烛火沉寂,太子辗转难安。人已经派出去,却久不见回来。
太子妃郑衫差下人来催了几次,让太子早些歇息,可愣是当成了耳旁风。
眼下他哪还睡得着,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郑衫无奈,只好亲自去书房请。
“殿下,夜已深,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催什么催,本宫今夜没心思睡觉,赶紧给本宫出去。”太子格外的不耐烦。
郑衫还欲再说,太子的谋士梁晗劝说道:“太子妃请先回房歇息,草民会劝太子殿下早些歇息的。”
听他这么说,郑衫这才作罢,一个人先回了房。
郑衫极少过问太子的事情,她知道他在谋划夺嫡大业,可个种细节她却一概不知。他也似乎不想她卷进来,从未与她细说过这些事情。她安心当她的闲散太子妃,打理好东宫,旁的一概不管。
夫妻多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夜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从未见过太子如此焦虑不安。不过他不告诉自己,她也无从得知具体事宜。
屋内烛火寂寥,光火明明昧昧。
太子在书房踱来踱去,一刻未停。
这一路派了那么多人围追堵截,可愣是让林木森那小子给逃脱了。眼下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而且还是堂堂亲王。今夜若是失败,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梁晗安抚道:“太子殿下宽心,嘉宁郡主最了解晋王殿下,她断言他会走寒门街,那他就一定会走寒门街。咱们在寒门街设了那么多的埋伏,一定会一击而中的。”
太子神色忧虑,“但愿如先生所言。”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雪下得越发急促,夜色也愈加浓沉深邃。
东宫的探子匆匆而至。
见到来人,太子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逮住他问:“怎么样?”
探子一身夜行衣,摘下面巾,神色颓然,轻声回答:“我们失手了。”
太子整个人如遭雷劈,不可思议地看着探子,厉声质问:“二十几个江湖高手,功夫一流,还有老五亲自坐镇,怎么可能会失手?”
探子说:“晋王妃身边有个丫鬟,功夫一流,和穆军师不相上下,她伤了我们好多人。裕王殿下也受伤了。”
“一个丫鬟竟然坏了本宫的大事。”太子怒不可遏,抬手掀翻了桌上的杯盏,茶水洒了一地,“老四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有如此功夫。”
探子说:“那丫鬟的招式十分诡异,属下闻所未闻。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完了,全完了!”他精心布局,没想到最后输在一个丫鬟手里。等到明日一早老四入宫面见父皇,将一切上报,那他可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太子身形摇晃,深感绝望。
“殿下切莫气馁,您是嫡子,陛下又最为宠爱皇后娘娘,断不会轻易降罪于您。”
“父皇重民生,本宫这次是踩到父皇的痛脚了。”
“殿下大可不必忧心,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忌辰,您要是赶在晋王殿下入宫之前见到陛下,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经梁晗这么一提醒,太子一改颓然,双眼明亮,顿时就看到了希望。
“明日是母后的忌辰,父皇每年一到这一日就最为悲痛。不论本宫犯下什么大错,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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