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愿驾上国为君父, 永贡岁禄。”
高稔的话如同平地惊雷, 炸的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颤。南齐即便每况日下, 也不至于如此, 尊一个乱臣贼子为上。
不说旁的, 就是百年史书上也不好看啊!
方副将凑近与夏侯召低语“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顺帝驾崩了,南齐现在群龙无首。”
夏侯召面无异色, 现在谁死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生命的脆弱远远超乎人的想象。
顺帝死的并不光彩, 是磕了丹药,死在美人的肚皮上。
原本就不甚团结的南齐登时变成一团散沙,各自拉帮结派, 居心叵测。尤其顺帝没有子嗣,皇家血脉也凋零无几,愈发显得王朝岌岌可危。
高稔哪个帮派都不看好,要他做皇帝,光复前朝也不现实, 一来他没有能力,二来实力不够, 野心也不足。好在他手下还有不少可用之人。
趁着众人撕的不可开交之时, 他偷偷潜入皇宫,盗取了玉玺与信物,安顿好家人亲眷后,连夜赶往樊门关。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另投明主。
高稔前来寻夏侯召,其中也有龚映雪的暗中撮合,她早觉得夏侯召非池中之物,况且自她从平城王府出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夏侯召有了扯不开的关系。
她自然希望夏侯召势力愈发强盛,她就愈发能有倚靠。
高稔多多少少清楚龚映雪的小心思,但不可否认,龚映雪与夏侯召攀扯,而夏侯召得了南齐,相应他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夏侯召嘴角绽开几分笑意,又夹杂几许讥讽,命人将高稔带来的玉玺与虎符呈上来。
和氏璧已经失传许久,当初以和氏璧打造雕刻的玉玺也不知流传何方,南齐的玉玺是仿造着古书上对和氏玉玺的描写,用了羊脂暖玉研磨雕刻的。
润泽剔透,羊脂一样流动光华,栩栩如生的腾龙盘踞上方,张牙舞爪的好像点睛便能腾空而起,触手温润。
夏侯召握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掂了掂,众人的心也跟着那在空中上下抛动的玉玺而上下忐忑,生怕一个脱手便碎了。
玉这东西实在金贵,稍有不慎就湮没成碎,这样大的一块完整羊脂玉,成色极佳,普天之下都难寻几块儿,加之它所代表的意义,更是让人眼热。
“既然南齐如此有诚意,我便将其收下了。”
夏侯召将玉玺与虎符交由人存放起来,临走时候摸了摸虎符下坠着的半旧不新的金黄穗子
“把这个交给夫人,让她打个好看的络子系上。”
半年前刚攻下北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光靠着这十三城的粮食接济,恐怕难以为继。南齐素有千里粮仓的美誉,遍地米粟。南北一通融,相辅相成,倒是不错。
南齐的大臣一个个为了那把龙椅打的头破血流不可开交,却不知南齐这片国土早已易主。不多几日,夏侯召派心腹前去接手南齐,大刀阔斧的将原本尸位素餐的官员撸了个干净,一时间朝中上下一片清爽。
高稔不是个傻子,看得出夏侯召不怎么得意他,他对当年之事也有些心虚,所以规规矩矩的躲避着,不敢多出现在夏侯召面前。
“夫人,周家呈上了拜帖。”下人将一张烫金鹅黄底的拜帖双手举高递给木宛童。
木宛童接过来,惊蛰扒着她的胳膊颤颤巍巍的站着,抻头好奇的看,嘴里啊啊哦哦的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哪个周家?”她一时想不起有来往的人家哪个是周姓的。
“是沈家大公子的岳家,周家,从未与咱们有过来往,现在见局势稳了,这才巴巴的贴上来。”下人嗤笑,周家吃相难看,但凡是听说过的无不嗤之以鼻。
木宛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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