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替木左珩在战场上挡了一剑, 伤势颇重, 养了足足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床。
木左珩将药端去给夏侯博, 只见夏侯召趴在床上, 将头埋在软枕里, 一动不动的,木左珩吓了一跳,碗都来不及放下就去探夏侯博的鼻息。
夏侯博被他的动作惊醒, 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木左珩倒也不计较, 反而放下心来。若夏侯博当真死了,他恐怕一辈子都释怀不能,又将药递过去。
“你不是要回家了, 怎么还日日来给我送药?”夏侯博眼睛都不眨的将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
木左珩被问的一愣,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白了他一眼,回敬一句与你无关。
倒不是他不想去见姐姐, 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临出征前,夏侯召给了他一个香囊, 走针与绣法都是姐姐惯常用的, 虽然夏侯召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猜出姐姐晓得一切了。
他骗了人,心里有愧,便像个胆小鬼一样, 借着照顾夏侯博的由头在军营里一留再留,每每夜里想起来,就辗转反侧,不得安寝。听说他的小外甥都满月了,他想去瞧瞧,可又不敢。
依着夏侯召模棱两可的态度,他总是担心姐姐依旧埋怨他。
夏侯召心眼忒坏,醋劲儿也大,巴不得木左珩一辈子不出现在木宛童面前,省的叫木宛童分了心去,故意态度模棱两可,教木左珩心里忐忑。总归最后问起来,夏侯召也能狡辩。
夏侯博见木左珩神色有异,也不再多说什么。木左珩一时不回去,就一时有人伺候他,没道理放着好日子不过,把人赶出去。
宋允虽满腹经纶,但并不适合为官,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做学问上了,这样的人更合适留在学院里当教书先生。
沈大老爷多方面筛选,终于选出一个方方面面都周到健全的人,一并将他们送去给夏侯召,其中就包括宁昭。
沈大老爷将宁昭叫到书房去单独谈话。
他端坐上首,指了把椅子给宁昭,声音不疾不徐“宁昭,你坐下说话。”
宁昭拱手垂立,低头一礼,方才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下首的交椅上。
“你有抱负,我教了你许久,也觉得你不输男儿,若是就此埋没不免可惜,遂将你推荐去了樊门。你可愿意?”
宁昭眼睛放出几分光来,愈发显得神采奕奕,失态的站起身来,不确信的问道“老师此言当真?”
“我何时打过诳语。”沈大老爷捋着胡须笑道。
“我已经同夏侯召讲明你的身份,他不因你是女儿家而轻视你,你也千万要争气,不要堕了我的名声。”沈大老爷半开玩笑似的同她打趣。
宁昭浑身颤抖,激动的跪地,郑重与沈大老爷又磕了三个响头“老师大恩大德无异于再造,学生感激不尽。”
沈大老爷将人虚虚托着扶起身“事到如今去了樊门,不必担心不方便了,你便以女儿身示人吧。”他心里又不免感叹,若宁昭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胸有大志,经纶满腹,比那三个不上进的儿子要好多了。
沈晰遥知道宁昭要走了,觉得不可思议,她才来多久,怎么就走了?听说人现在在书房,衣服来不及换就跑去了。
沈大老爷将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就听得小厮通传,三公子求见,宁昭微微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耳垂染上薄粉,她捏了捏,多少降下温度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沈大老爷意味不明的斥了句,又扬声道“让他进来。”挥手教宁昭回去准备。
沈晰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却正看着宁昭冲他行了一礼,便与他擦肩而去,他一把将人的手腕抓住,拖了出去。
宁昭只觉得手腕上像火烧了一般,挣又挣不开,只得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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