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命啊。”
***
太极殿上,群臣跪首。
“陛下,我羽国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您为何执意不肯出兵西南?”
“陛下,当初您为了能够一举获胜,亲自潜伏入西南数月,怎么现如今说不打就不打了?”
“陛下,如果不能拿下西南,我羽国就会面临前有西南凶狼,后有蛮族恶虎的危险境地。十数位先皇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总不能就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断送掉啊!”
大臣们齐声高呼:“陛下!”
“容朕,再想想,”他的银牙里咬出血来,眼尾一片赤红。
这个决定是他这一生最艰难的决定,因为祁桓清楚,一旦他带着羽国的军队踏上西南的领地,他与她之间便再无可能。
头疼欲裂间,一句话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荡:“若是结缘,不得善终。”
“若是结缘,不得善终。”
……
厚弘历107年,羽皇率军攻打西南。
由于城内的地形和军事部署被祁桓侦查了个透彻,所以西南的兵将们即使奋勇杀敌,也依旧是节节退败。
每一寸草地上都染着鲜血,每一尺土地里都埋藏着西南儿郎的尸骨。
贲河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赤尔王留了两千精兵殿后,掩护老弱妇孺后撤,而自己却在被捕前自刎了。
将长刀横在颈上,他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挥手就斩了下去,大笑着说:“西南儿郎,宁死不降。”
将手死死地攥在缰绳上,锦葵的眼尾一片通红。她的下唇被咬出血来,掌心被指甲扎出血痕,可是却偏偏没有流出哪怕一滴泪。
只是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能回头,不能报仇,她要掩护百姓们撤退,这是父王临死前交代她的最后一件事。
是她的使命。
一路带着百姓们逃跑,锦葵带人在恙山处扎营安置了下来。
入夜,一只飞刀射进了她的营帐,顺着来声追出去,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骗她说自己叫桓戚的男人。
“朕姓祁,名桓,乃是羽国的皇帝,”月光洒在他身上,将男人的影子拉扯得极长。
祁桓曾经不止一日的幻想过跟锦葵表明身份的那一天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可却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阿葵”
“只要让你的长兄接受朕的册封做羽国的异姓王,并发誓永世对羽国效忠。朕立刻就会撤兵回朝。”
“不要再固执地打下去了,好么?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张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男人俊美的脸上沾着刚刚干涸的血渍,那是她父亲自刎时脖颈间飞溅而出的热血。
“你走吧,“她望着他,轻声道:”我并不想看见你。“
如同木胎泥塑般,祁桓傻傻地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恨你。”
这个人是她的杀父仇人,是灭她族人,占她领土的罪魁祸首。
她明明应该趁这个机会杀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可她偏偏下不去手。
腰间还佩着祁桓送给她的那把剑。那日,他拉着她的手说:“阿葵,这把剑你好生带着,这叫星月剑,有众星拱月之意。”
“阿葵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就是天上的月亮都不及你半分好看。”
那一年,那一天,他们本不该在马厩前相遇。
那样,她就还是西南赤尔王年纪最小却最骁勇善战的小公主,而他则是羽国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年轻帝王。
而不该如今日这般,纠缠不清。
“祁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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