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吧。
想到这,林泽宴心脏处要命的疼,疼得近乎窒息。
生理上的疼痛让他伸手揉了揉胸口,何栖迟眯着眼睛转过头去,吸了一口气,像是也在下定什么决心。
良久,终于艰难开口:“我们分手吧,林泽宴。”
林泽宴的喉咙里涌上一阵腥甜,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几动都没能把这份疼痛压下去。
还没等他收拾好情绪回答她的话,何栖迟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
“别——”林泽宴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何栖迟抬眸看了他一眼,林泽宴迟疑了一下,松开了。
“对不起,”林泽宴坐回去:“能别摘吗?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就收到看不到的地方,别还给我,留下它吧。”
何栖迟听着他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心里泛起无法忽视的酸疼。
“求你了,别还给我。”林泽宴直视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她垂下眼睛,把戒指摘下来之后塞进包里:“嗯,好。”
林泽宴还来不及喘口气,何栖迟说:“明天我会搬走,盛世的约马上也到期了,希望你——”
何栖迟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话突然就忘了说。
林泽宴的眼神实在太悲伤。
何栖迟一直觉得,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林泽宴生得漂亮,他的面部线条太凌厉,鼻梁高,下颌线明显,喉结凸出,五官却异常柔美。
最美的是那双眼睛。
狭长的,深邃的,是很漂亮的琥珀色,睫毛长得让人羡慕。
无论何时,那双眼睛看到她总会充满光芒。
可是现在。
他的眼睛如同死海,裹着漆黑的浓雾,吞噬了一切光亮,深沉着,泛不起半点波浪。
何栖迟的心顿时疼得不行。
连忙收回视线,把后面的话说完。
“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何栖迟下了车,走了几步,林泽宴叫了她一声。
声音很低,很虚弱。
可何栖迟还是听到了。
林泽宴没有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
“你会去找他吗?”
也不知是怎么了,林泽宴今天说完话就后悔。
他毋庸置疑指的是方岱墨。
不等林泽宴再补救一句,何栖迟就已经给了答案。
“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林泽宴停顿了好久,何栖迟都已经转身走了他才点了点头。
“是啊……”
何栖迟挺着腰杆离开停车场,一直都没敢回头。
每走一步,难过就增加一分。
她很怕回了头就会心软。
终于出了停车场,何栖迟终于松懈下来,靠着墙边蹲下来,脸埋在手心,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
她走之后,林泽宴合上窗,看着身边空空荡荡的副驾驶,颤抖着手摸了摸,徒劳的想把她残留的那点温度留住。
心脏处的疼痛和三年前一样熟悉,一样难熬。
但是林泽宴一样不想去管。
他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一米九几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靠着椅背蜷成一团,整个人都在发抖。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宾利的隔音效果那样好,他在车里泣不成声,外面都听不到丁点声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白色的手帕在嘴边,咳得近乎窒息。
等这阵嗽意过去,林泽宴终于平息。
手帕轻飘飘落在地上。
上面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林泽宴拿出手机,用最后一丝力气给钟笙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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