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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令郎许小公子救晚辈在先,晚辈此番是为偿还恩情。”磕完头,迟砚拉起柳绵,柔声道:“一切都是晚辈心甘情愿,哪里能受夫人这般大礼。”
见状,许慎只得叹息一声,亦下马给迟砚行了个大礼:“老夫代不成器的犬子谢过迟公子。”
迟砚好不容易扶起柳绵,又要伸手去扶许慎,一时之间,颇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旁观的赵王还手握分寸,知道不能再多耽搁,及时出声拯救迟砚于水火道:“长安无法再坚持太久,许司马同夫人还是赶紧上马,先回京要紧。”
“王爷此话有理,妾身险些糊涂了。”柳绵朝赵王福了福身,接着在许慎的帮助下奋力爬上了马背。
一行人稍稍整顿片刻,复又重新出发。
到达皇城十里外时,天色尚且熹微。
连绵不绝的火光,宛若游龙,经过持枪鹄立的禁军侍卫之手,一路自皇城墙下绵延到温侯亭。
銮驾留在山坡脚下,帝后相携站于高处眺望。远远瞥见径直朝温侯亭而来的火光,面容威严的皇帝抬了抬手指。
候立一旁的魏王微微垂头颔首,而后竖掌做了手势:“动手。”
围绕在温侯亭附近,手持各类工具的侍卫,得令立马拆起小巧别致的温侯亭。不到片刻,铁锤敲击木头声,石块落地翻滚声,混合地响了起来。
小亭很快被铲平,最后块奠基石被抬开,露出黑色的土壤。光洁如新的铁锹铲进湿润泥土,数位侍卫挥汗如雨。渐渐地,四方形状的浅坑慢慢露出了形迹。
脸如花猫的侍卫,手中铁锹头次挖到硬物时分,恰逢凌宵架着许长安上了山坡。
亲眼见过许长安模样的皇后,忍不住啜泣出声。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魏王接过许长安。
“皇上,让微臣来吧。”许道宁踏出半步,自后面仪仗队伍中露出了身形。
这才想起许长安亲兄长在场的皇帝,摆了摆手,算是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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