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羽熙用指节抵住唇,挡住一声轻笑。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步言歌没错。
步言歌——未来那个步言歌是个过分温柔,甚至说可以称之为柔软的人,她对待朋友亲人都是掏心掏肺地好,对待陌生人也总是更加容易心软,并且乐于去帮助遇到一切有困难的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完全没有脾气的人。
或者倒不如说她的温柔皮相下的那一根自尊的骨头比谁都要硬。
正常人都不会对占据了自己家产,还终日辱骂自己和父母的人产生什么感情。
步言歌在这方面仍然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以内。
她不是摇尾乞怜的狗,更没有缺爱到需要向着对自己充满恶意的人乞讨。
而堂叔堂婶一家人,从未被她划分到“亲人”的范畴里。
其实谁也不应该对此刻的结果感到意外,步言歌分明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决定。
唐律师显然没有想到步言歌这么坚决果断,但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欣慰居多。
“你真的是长大了。”唐律师忍不住感慨了一声,随即从随身的包里又掏出了另一堆文件,“这里是你堂叔堂婶这些年从你爸妈账户里接收的钱款,还有你堂叔开公司亏损掉的钱,你堂婶那边买名牌之类的钱我可以申请调银行卡消费记录……”
唐律师早就等着这一刻,拿出来的“证据”中的数目对比鲜明得触目惊心。
步家虽然收养了步言歌,理论上来说收点她父母的钱没有什么问题。
但事实上在步言歌的父母找上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另外给了一大笔钱,作为抚养步言歌的报酬。
与此同时,他们还另外接收了唐律师帮忙分出的抚养费——包括但不限于他们眼下所住的房子,以及每年打到他们账上的巨款。
但真正享受了巨额抚养费的实际只有堂叔堂婶一家,用到步言歌身上的钱却少得可怜。
堂叔堂婶一家在步言歌身上唯一的开销就只有每年的学费。
公立学校学费并不多,而步言歌成绩又很好,也没有补习班之类的额外开销。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堂叔堂婶每回帮她支付学费的时候,都要向周围人哭诉一圈自己家的善良与不容易,好像三位数的学费就能掏空了他们的家底似的。
更别提关上门之后,堂婶恨不得在步言歌的耳边一笔笔算出他们为她花了多少钱——精确到分。
除此以外,他们连多一毛钱都吝于花在步言歌身上。
步言歌从小到大就没从堂叔堂婶那儿拿过生活费,都是唐律师来看她的时候偷偷塞给她的。
堂婶却总能从各种地方翻出步言歌藏好的钱,然后阴阳怪气地指责她小心眼,又借此发挥说知道她有钱,根本不需要他们给生活费。
直到唐律师知道情况之后,亲自上门警告他们不能侵犯他人的**,否则要起诉他们,这才让他们不再随意进步言歌的房间翻东西。
但想要从他们手上要到钱,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再后来唐律师给步言歌办了一张卡,单独给她打每月的生活费,才让她撑过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不久之前,大的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堂婶就扬言拒绝支付步言歌的学费。
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的——
“言歌啊,叔婶养你到这么大也不容易,说实话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之前你要高考也就算了,我们也没勉强你去打工,自己咬咬牙还是供你读书了,那算是好心,又不是我们的义务,你应该懂得感恩。”
“但现在你成年了,又考上了好大学,找个兼职工作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就当是锻炼嘛,你看山区那么多孩子穷得饭都吃不起了,要上学还不是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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