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早去早回啊。”那官兵又暗戳戳拉着徐承志的袖子问,“这兴化寺的爷冬日炭敬都用点什么啊?”
徐承志装出一份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那官兵嫌弃地说:“瞧你这德行,我这不是看城门的没见过世面,找你这大富商开开眼嘛!”
徐承志又换上那笑脸,弄得偷偷摸摸地样子,拉着官兵说:“官爷啊,小人实在是不敢多言语上头的事儿,咱替人办事,您懂得……到时候回京正好也冬天了,官爷到时候别嫌弃我带来给您过年的礼啊!”
那官兵眉毛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哟,怪不得生意做的大呢,好了好了,赶紧出京吧。”
徐承志心中大喜,赶紧跳回车上。刚掀开帘子,那官兵又追了上来,“等等,你里面怎么还有一个啊?”
徐承志回道:“这是我的家仆,负责管账的。”
那官兵不疑有他,随即给徐承志的马车放行。
车一出广渠门,他们便租了一条小船,让船家赶紧往运河码头去。
舟行半个时辰,就接近了通州码头,他们刚雇上两个挑夫要将东西挑到码头去时,后方隐隐听见了马蹄声。
李念原回头望了一眼,朝徐承志说:“不好,快想个地方躲一躲。”
“怎么了?”徐承志伸长脖子一瞧,也觉出了不对劲,“他们是发现了?”
“不知道,可能后悔了,也可能还想再查一遍,也有可能……”李念原催促道,“通州府有你熟悉的地儿吗?老徐你快想想,你平日里不是最会结交人的嘛!”
李念原脾气怪、嘴巴贱,素来不喜欢来往应酬,而徐承志性格四平八稳、待人亲和,这些年没少广交友为两人的生意开拓门路。
果然他稍稍一思索边说:“走,咱们租辆马车,那家人离这儿不远。”
两人出京装模作样就带了点金银首饰、貂皮和人参,他们捡了最值钱的金银首饰,把其他东西都甩给一个船家,立即就上了辆马车一路往通州城里奔。
通州乃是大运河终点的水路交汇之地,有皇家码头与皇家粮仓,来往商贾密集,也吸引了许多达官贵人在这里置办退休后的休养之地。
徐承志敲开的就是这么一家的大门,徐承志报上名头后不一会儿,这家人的管家就请他们进去。
李念原拉着他问:“这是谁?”
徐承志悄声告诉他:“这里是李士桢李大人的宅子,他过去做过两淮盐运、浙江布政使,他的长子现在是新任的苏州织造,他家还有一个姻亲是江宁织造。两家还都出过皇帝的乳母,这些年在江南也没少帮衬咱们。”
李念原一听就明白了,当过两淮盐运的官那就都是他和徐承志的“亲人”,逢年过节给他们送孝敬比给自家祖宗上贡还积极。
管家引他们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书房,里面一个老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喜悦地说:“老徐来了啊,咳咳咳,听说你中了同进士,当年怎么说来着,同进士就是如夫人,哈哈哈!咳咳咳咳……”
他身边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端着药碗说:“父亲都咳成这样了还要打趣人,徐老爷都不想接您的话!”
“不是我今日不想接话,是我有要事想求。”
徐承志一拱手,朝两人拜了拜,“京城有些事端,李大人在此养病怕是不知道。”
那位老李大人还没做出反应,他身旁的人倒是急问:“京城?京城怎么了?”
徐承志也朝他作揖,“我竟然不知小李大人也在通州。”
小李大人便是苏州织造李煦,他道: “父亲不适,我向万岁告了假才回通州,徐老爷,您快告诉我,京城怎么了?”
徐承志把李念原告诉他的事大略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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