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应答,只说:“君主胡作为非,戕害良臣,作为臣该怎么做?”
小厮不懂,只嘿嘿一笑,就保证会让人悄悄把信送达,留景焕一人在房中踱步。
所谓物伤其类,他是个聪明人,今日太子这么对齐王,把他视为眼中钉,只为铲除异己,明日太子登基,难道就不会记恨景焕中立的立场?
朝堂上,想保持中立,太难了。
信很快送到了宋澜手上,彼时幕僚们正在讨论如何处理行宫贪污一案,纸上写的是“暂时无忧,勿轻举妄动”,这些人看了,很是奇怪,是谁会来通风报信?
只看宋澜撑着手,微微一眯眼睛,说:
“既然如此,这事先不理。”
李思行不服气,说:“可是王爷,这事是他们污蔑我们,怎么可以因为一封不知来历的信就决定不反击呢?”
周寅用肘子撞了撞李思行,说:“这信不简单,别乱说话。”
宋澜垂下眼睛,说:“不理这件事,但不是说不反击。”
后面这句话,底下几人全部来了精神——这段时间按兵不动等得可辛苦了,终于是时候反击了!
但北境这么大一件事,贸然揭开,在皇帝站太子的时候,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失去让太子倒台的最佳时机。
必须有一件事做引子,再来把叶家在北境、西疆贪污的事揭开,用什么做引子呢?
商讨了片刻,暂时无果。
华云晏却在这时带着周酉进了书房,她抬手免礼,落落大方地坐在宋澜旁边,说:
“这几日,我托周酉调查一件事,没想到查到点不一样的,大家且一同听听。”
周酉把一些证据拿出来,说了华川晟的事——原来许氏的乳母陈氏所言确实不是全部真相,华川晟并非老侯爷亲生儿子,是老侯爷的堂弟所出。
“八年前的江南私盐案,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否?”
当时,江南盐贩猖獗,皇帝命钦差南下,捉拿头目,一切都十分顺利,却没想到归途时船翻了,还死了两位朝臣,其中死的一人就是老侯爷的堂弟,而华川晟是遗腹子。
这么一查,才知道这个案子居然和叶家有关。
华云晏没想到阴差阳错间,竟然扯上了叶家。
所以她以取华川晟用品的名义,又让人回伯府,实际上是去了父亲房中找有关华川晟的东西,竟找到了叶家与盐商勾结的证据。
那两位朝臣之死,便是因为拿捏了叶家的证据而被灭口。
听罢,宋澜也微微扬眉。
八年前的事,放在现在翻盘,却是刚刚好。
不过三日,这件事就在民间迅速发酵,早朝时,由一位御史提了出来,打得太子措手不及。
御史将铁证呈上,是连宋珮也没有预料到的。
矛头指向了叶家,众目睽睽之下,宋珮也没办法再有所偏颇,但叶家人向来聪明,立刻将卷入当时案子的人供出来,把他们当了弃子。
饶是如此,叶家也颇受创。
个把月内,朝堂风云瞬息变化,朝臣个个看在眼中,心里犯起嘀咕,太子还没能拿齐王怎么样呢,倒是被齐王将了一军。
没错,即使江南案中,齐王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没人不信这事和他无关。
这次是齐王府略胜一筹,连带着行宫贪污一案也没人再提。
华云晏手里团着点鱼饵,呼啦呼啦地往水里撒,她已经显怀了,肚子微微鼓起,小家伙偶尔不得劲,还会有点小动作。
她静静看着水面,忽然听到身后华川晟叫:“姐姐,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华云晏回过头,心中难免感慨,说:“堂叔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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