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家大宅里只待了三天, 何权就蹦跶着要回家。倒不是说齐家信管着他,而是老人家的观念年轻人实在不敢恭维。为了教云姐如何给小白洗澡、做脐带护理等日常工作, 何权特意把钱越叫到家里来手把手的教了好几个小时。
钱越刚走, 齐家信就拄着手杖到婴儿房里,拿了一大包中药给云姐,让她泡小白的洗澡水用。何权瞪着那一大包枯树叶子和草根, 面部神经轮流抽筋。洗澡要用流动的水, 可齐家信非让泡着洗。再说这堆树叶草根也没经高温消过毒, 给孩子弄感染了咋办?
搜肠刮肚了一番, 何权旁敲侧击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老爷子自有道理, 所谓实践出真知:“咱家的孩子都是这么洗过来的, 你爸也是, 没见他哪感染, 从小还不爱生病。”
“新生儿抗体弱,过多接触植物容易致敏。”论专业, 何权也不服输。
“你爸对什么过敏?”齐家信反问。
何权语塞。他爸是什么都不过敏, 倒是他,打小体弱多病, 还总爱犯过敏性鼻炎。可西医对新生儿用药极为慎重,因为所有药都需要通过肝肾代谢, 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呛口药汤进肚子里那还得了?
说不过外公,何权磨磨唧唧不让云姐给孩子洗澡。云姐左右为难, 好不容易等郑志卿下班回家, 赶紧诉苦。
郑志卿更为难。从技术层面讲, 他是支持何权的。但齐家信毕竟是长辈,所谓“不孝有三,在微信亲戚群里辟谣为大”。老人家愿意相信,年轻人要是说“这不科学”堪称不孝。更何况老爷子本身还是学中药的出身,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把人说服了?
最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药浴照泡,可只泡到腿,身上擦擦就得了。
药浴的事刚解决,何权又憋了一肚子气。
小白夜里睡不安稳,一会一哭,也不是饿也不需要换尿片。通常来说这是婴儿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正确的解决办法是抱在怀里让他听大人的心跳声。何权睡得正迷糊,听到孩子的哭声,一睁眼差点把心脏吓得从嘴里吐出去。
齐家信打着手电站在婴儿床边盯着孩子看,黑漆漆的也不开灯。手电筒那点儿光亮从下打上去照着老爷子干瘦的面孔,效果堪比恐怖片。
“您在这干嘛呢!?”
何权一叫,郑志卿也蹭一下窜了起来。他白天上班晚上还得顾孩子,凌晨才睡下。看到齐家信站在婴儿床边,他瞬间清醒——这老爷子怎么跟游魂似的?进屋也没点动静!
齐家信理直气壮地说:“我给小白换个方向睡,总睡一边,头要睡扁的。”
“我给他换,齐老,您去睡吧。”
郑志卿心跳一百八,人吓人吓死人啊!
等齐家信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何权抱着小白来回转悠,郑志卿都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我要回家!”何权小声逼逼,“受不了了,这他妈到底谁生的孩子?”
“呃……当着孩子,别说脏话。”郑志卿也很无奈,看来以后睡觉得锁门了,“齐老是真心疼孩子,阿权,你忍忍。”
“你忍的下去?”
“还好……”
“你当然还好!你是白天上班不用对着老爷子,我可24小时跟他待着!”何权拿郑志卿的睡衣泄愤,使劲揉使劲揉,“什么都得依着他!再这样下去我要得神经病了!”
摸摸何权毛卷卷的后脑,郑志卿把他和小白一起抱进怀里:“齐老岁数大了,你让着他点,等你休完假回去上班,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事了。”
“下班回家不一样要面对面?”何权仰脸看着他,“不然在大正弄个职工托儿所吧,这样就算休完假,白天也有地方放孩子。要让我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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