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和善是最大的意外,同时也是最大的惊喜。
周池忖度着将陆诚做的那点事说给了老太太听,自然,整个叙述过程中他都十分客观冷静,毕竟再善良的老太太,在听到别人说自家孩子不好时,多少都会有些抵触。
“……我跟您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这件事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周池望着老太太做最后总结,目光清澈而又诚恳。
老太太沉默地听完,道:“我知道了。”接着出声叫来金特助,“你送小池先生出去,还有,今天我和小池先生见面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我儿子。”
她特别强调了“我儿子”三个字,金特助心神一凛,忙说知道了。
一旁站着的周池听到了老太太的吩咐,冲她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主动离开了休息室。
此刻离下班还早得很,但周池出了休息室后便径直离开了公司——以陆诚的尿性,他留下完全就是找虐,更何况引线已经埋下了,他只要等着看热闹就可以了。
黑色奔驰在地下车库停下,周池乘电梯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正洗到一半,他忽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手机铃声。
他关掉花洒细听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打电话来,于是冲掉手里的泡沫,用两个指头拎起手机,解锁后放到耳侧:“喂?”
“喂。”
电话那边传来秦朝的声音。
“在做什么?”
“洗澡。”周池说着打开扬声器,同时把手机放到了置物架上。
电话那头先是静了一下,接着传来秦朝显然有些震惊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洗澡啊,”周池说,揉了揉满脑袋的泡沫,“刚从医院回来,不洗一洗我觉得难受。”
“……”
秦朝默了一会儿,收回满脑子的废料,但下一刻——
“你为什么要去医院?”
“做戏做全套嘛——早上和陆诚干了一架。”
“……”
“我马上过来,你在家等我。”秦朝说罢,手机那头便传来了挂断后的忙音。
还没来得及回话的周池很是莫名其妙,然而电话既然已经挂断,他也就没再打回去,不多时,还在浴室磨蹭的周池就听到了自客厅传来的门铃声。
“等一会——”周池高喊,抓过置物架的浴巾往身上一裹。
刚刚浆洗过的浴巾带着好闻的松木味道,周池裹着这身松木香开了门。
来人正是秦朝。
秦朝一进门便看见了周池脸上的青紫伤痕,俊朗的眉峰立即耸了起来,脸上阴沉得可怕。周池莫名觉得心虚,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侧身让开路:“进来吧。”
秦朝沉着脸进了门。
周池抓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秦朝沉默,周池见状讪讪地躲进了屋,不多时,他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决算不上暖和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条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绿色工装裤。
秦朝见了,正想让他多穿一点,周池忽然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别,露出了他饱满白净的额头,虽然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配着那身黑短袖工装裤的打扮,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秦朝可疑地迟疑了一下,接着抿抿唇走进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他把干毛巾往周池头上一丢:“先擦干。”
周池依言擦起了头发,秦朝则转身去翻找东西:“你去医院都配了什么药回来?”
“消炎的,还有外敷的。”周池说,声音捂在毛巾里显得有些闷。
“在哪儿?”秦朝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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