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挂满白绫,同皑皑白雪融为一色。
长乐殿内萧条清冷。
高长乐只随意着了一袭素白色长裙,恣意的坐在长廊下看着那雪花随风簌簌落下,一口一口的向着口中灌酒,往日高长乐的酒性是不好,可今日烈酒喝下,一口接着一口,似乎没什么感觉一般。
地上零零落落了不少酒壶。
李劭蹙眉,上前夺过高长乐手中的酒瓶,“公主,不要再喝了。”
“您已经喝得够多了。”
高长乐迷迷糊糊,看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的来人,“你……”
“李劭,是你啊……”
“要不要一起过来喝一杯,今天我心情好。”
高长乐脚步踉跄的举着酒壶,向着李劭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了他的面前,“和你说,这可是我母后生前所酿制的桃花酒,从前……”
“从前本是打算留给父皇喝的。”
“可父皇现在过世了,哈哈哈……父皇过世了,这酒也就没……没人喜欢了,我便赏给你……怎么样?”
高长乐身上酒气浓厚,李劭剑眉紧锁,一把将高长乐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仍在地上砸碎。
清脆的声响有些大,高长乐似乎醒了几分酒,那张潋滟娇艳的脸上出现些许怒意,“李劭,你放肆。”
“你竟然敢砸碎本宫的酒!”
“公主,够了!”
李劭声音愠怒,将高长乐扶到了殿内坐好,“您是大魏的长公主,却将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
高长乐站起身来,不满的指着李劭,“你凭什么过来阻拦本宫!”
“你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
“你凭什么管着我,凭什么训斥我?”
说着说着,高长乐便哭了,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连我父皇都不管我了,你算是谁,你又凭什么管着我?”
李劭心有不忍,柔声哄道,“公主,奴才微臣并非是在管着您,只是见您这样意志消沉,心有不忍。”
“连父皇都不管我了……”
“我是个不孝女,连父皇过世最后一眼都没能看上。”
高长乐突然大笑出声,笑得很是凄凉,“不……不对……”
“我岂止是连父皇最后一眼都没看见,我连父皇的死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晓的。”
酒水化为眼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高长乐匍匐在地上泣不成声,“是我气死了父皇,气的父皇病重,我该死,我早就该随着母后一起。”
“这样,父皇就不会死了。”
“公主,这不怪您。”
李劭俯身,将蜷缩在地上的高长乐拉了起来,强迫她同自己的目光对视,“皇上的死并非是偶然,更不是被您气到,他现在死的不明不白,难道您就当真打算一直这样意志消沉下去,全了那背后算计之人的心吗?”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高长乐看着李劭的眼神模糊,“你说……你说什么?”
李劭温柔的替高长乐擦掉眼角的泪水,“您是大魏最身份尊贵的长公主,皇上在世之时最疼爱的便是您,如今您既知道他是为人所害,难道不想要替他讨回公道,让那害了您父皇的人偿命吗?”
“皇上缠绵病榻的时候心里面最惦记着的就是您。”
“您性格骄傲,在宫里面树敌不少,他怎么舍得怪你恨你,有的只是担心您在他过世之后会受到欺凌。”
只是这几句话,便让高长乐刚刚止住的泪意再度模糊了双眼,竟成了嚎啕大哭,“父皇他临死之前还惦记着我。”
“父皇他没有怪我气我。”
“他不怪我的任性。”
李劭抿唇,轻轻的拍打着高长乐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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