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她。
她忽然心中暗喜——难道杨错追过来啦?
如果他道歉的话……嗯,那她就勉为其难,继续跟他玩吧!
她眼中笑意掩饰不住,转身,“杨——”
连忙住口,“息哥哥,怎么是你?”
公子息听到赵常乐的话,眼中笑意消散,似泛出一点尖锐眸光,
“笑儿不想见我吗?”
赵常乐撅嘴,却难掩眸中失望。
息哥哥来找她当然好,可她更想杨错啊。
透过书房竹帘,她往书房里看去,看到胥白尹抱着竹简,跪坐在杨错案桌旁。
二人不知又在说什么,胥白尹摊开竹简,指着上面的字,杨错则微微偏过头,他眸色浅,不笑的时候显得冷。可望向胥白尹的时候,却微微带笑,一副耐心模样。
他此时神情,与跟与她在一起时那副冷淡模样截然不同。
好像心口被掐了一下,赵常乐顿时觉出一股酸涩来,怀中竹简往地上一扔,噼里啪啦的响。
书房里,杨错抬眸望过来,却只看到中山公主转身离去的裙摆。
公子息没有急着去追赵常乐,反而转过身来,隔着竹帘,狭长眼中意味不明,他微挑了挑眉,对杨错露出轻嘲的笑。
而后公子息转身,游廊尽头追上了赵常乐。
他也不问她怎么忽然生气,只是笑着道,“下午陪你去打猎,好不好?”
赵常乐点了点头。
翘课出去玩!才不读书呢!
打猎,射箭,骑马,赵常乐喜欢这些事情,最不喜欢闷头坐在书房里看书。
猎场空旷,只有息哥哥和她,夕阳洒在大地上,天空宏阔,仿佛所有烦恼都不用担心。
赵常乐抽鞭纵马,将烦恼抛在身后。
做文章?她才不做,以后也不去书房了。
至于杨错,哼,既然他不喜欢她,那她也决定不喜欢他了。
父王说她是最尊贵的公主,不能受一点委屈,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人。
她喜欢他那么久,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她再不要喜欢他了,大不了让父王找一个比杨错更高,更帅,学问更大,脾气更好的人来做驸马!
赵常乐转头,对落在身后的公子息大笑,
“息哥哥你骑术不行,跑太慢了!”
公子息停马,笑着看她,伸手捏她的脸,
“我这是让着你呢。”
十八岁的公子息,与八岁那年刚出冷宫时截然不同。
当年他孤弱瘦小,唯有目光狠戾。赵常乐第一眼见他时,觉得他像是荒野上的一头狼。
她曾被父王抱在怀中打猎,在父王宽厚的胸膛中,她亲眼看着一头狼的后蹄被箭射中,但它最后却逃脱出去。
绝地求生的困顿,不服输的阴郁,有仇必报的睚眦。公子息有这样一双狭长的眼。
十年过去了,他虽还是不受宠的公子,但性格却已大变。
狭长眼眸似是多情,薄唇总是带笑,腰畔玉笛,手上玉戒。他惯穿深红衣服,愈发显出一种过份的风流来。
赵王有二十多位公子,唯有公子息最是英俊。
他翩翩行过深宫,不知能带起多少侍女的眼波。
他望向谁,好似世界尽数消散,目光里和心里,只余那人一个。
他那么多情,却又那么深情。
赵常乐看着公子息的眼睛,忽然道,
“以后你成亲了,可要用布把眼睛蒙上。”
公子息挑眉,赵常乐笑着解释,
“不然看谁都一片深情,未来嫂嫂怕是要气死。”
她在马上笑成一团,公子息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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