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的品行。胥白尹品行端正。
但往往作恶也只在一念之间。
赵常乐继续道,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想给您讲一讲。”
“以前,一棵树上有两只鸟儿,一只雏鸟从出生起就注定不能离开树枝,树上有晨露,也有佳果,足够它一辈子无忧无虑;另一只鸟儿却是天生的鹰,时间到了,便飞离树枝,翱翔天际,山川大河都在它翅膀之下,它那样豪阔,那样不羁。那只雏鸟好羡慕鹰,可她被困在华贵的树枝上,一辈子都无法离开。那只鹰,是它所有的梦想,它仰望它,羡慕它,却无法成为它。”
“可有一天,它忽然发现,鹰甘愿自断羽翼,同其他吱吱喳喳的鸟儿一样,为了一颗果子,或者一滴甘露,而开始互啄羽毛。”
“那只雏鸟不明白,明明那只鹰拥有整个天空,却为何要自甘堕落,同其他鸟儿为伍呢?”
“小胥夫子,你读书多,你知道吗?”
赵常乐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其实她非常羡慕胥白尹。
她是一国公主,荣华富贵都有,可没有自由。她天性活泼好奇,可却一生没有出过国都,她的世界,就如同无数女人的世界一样,是四四方方的高墙。墙那样高,雏鸟无法飞跃。
只有胥白尹,她不一样。
她是鹰,不输男儿的鹰,她的世界是整个天下,山川湖泊,江河大海,她在男儿的世界里,写下女子笔力雄浑的一篇。
赵常乐不爱读书,但胥白尹编纂的每一本游记,每一册诗歌,她都悄悄翻过。
她不愿正大光明的看她的书,因为觉得自己惭愧。可许多深夜里,高墙沉沉将生机禁锢时,她却会翻出她的书来看。
吃过胥白尹的醋,也嫉妒过她,因为明显同她相比,胥白尹更适合杨错。
如果她是男儿,她会选择胥白尹,而不是一个深宫里被宠坏了的公主。
为什么雄鹰要折断自己的翅膀啊?
这世上有那么多深宅大院,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女人,可你见过天下,为何要沦落到高墙之内,沦落成那样的人呢?
赵常乐不懂。
柴房内是久久的沉默,胥白尹在赵常乐对面,好似被抽去了筋骨,瘫软下来。
醍醐灌顶。
她是胥白尹,中原大儒胥子的独女,没有一个女子有她这样渊博的学识,没有一个女子像她这样特立独行。
喜欢师兄,那便去喜欢,她从不掩饰心意,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师兄不喜欢她,那就不喜欢。没有人规定喜欢一定要被回应。她是入了什么魔障,为了男人,抛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清高与尊严,去诬陷一个无辜的女子。
胥白尹脸色变幻。
赵常乐道,“小胥夫子,我无罪,可我无法自证清白。我将命交在你手上,你可以杀我,也可以救我。”
赵常乐深深叩首,抬起头,胥白尹却已离开柴房,只有房门微微晃动。
赵常乐看着门的方向。
胥白尹会扭转心意,帮她证明清白么?
赵常乐不敢肯定,可她愿意相信。
胥白尹并非宁葭,宁葭生在深宅,长在深宅,眼界只有四四方方的天空,学的只是后宅女人的勾心斗角。
可胥白尹不一样。她自有清高风骨,也自有一片丹心。
赵常乐赌她。
况且……就算不赌胥白尹,她还有什么办法?她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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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宁葭提了食盒回来。
她显然心情很好,一边哼歌一边将碗筷取出来,喊了一声,“阿父,吃饭了!”
宁伯瘸着腿,一瘸一拐走到饭桌旁,看宁葭眉梢眼角都是笑,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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