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了。
公子息的下巴抵在赵常乐的肩膀上,赵常乐则一动不动,乖巧极了。
真好,她又回来他身边了,而且这一回是她主动回来的,而非他强求。
就算是死,都没有怨恨了。
赵常乐缩在公子息怀里,眼眸却落在不远处的油灯上。
这屋子是全然的木质结构,公子息身下是棉絮被褥。
将油灯倾倒在被褥上,然后火苗就会立刻蔓延开来。
在一片火海里,她会掐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口鼻。
火光蔓延,将他的衣服烧掉,皮肉烧掉,心脏烧掉,灵魂烧掉。
光是想到这一幕,赵常乐就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想要颤抖。
公子息似乎感受到她在颤抖,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冷?”
赵常乐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嗯,冷。”
听到赵常乐说冷,公子息将自己的外袍解开,披在赵常乐身上,又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这样子还冷么?”
赵常乐看了一眼公子息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
他往日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今日许是因为受了伤的原因,面色更差,甚至有一股青灰色蔓延。
可只是肩上一道小擦伤而已,会这样严重吗?
赵常乐皱眉,“你的伤……很严重吗?”
公子息却只是认真低头看着他。
破屋陋室,他靠着漆黑墙壁,身下是破烂被褥,可他笑起来时,却皎皎如月,慵懒又多情。
他眸色多么认真,看着赵常乐披着自己的深红大衣,仿佛看到她身披嫁衣。
“不严重。”
不严重,只是箭头淬毒而已。
他逃跑时,毒素从伤口进入血液,迅速流遍全身。
杨错当真狠毒。
便是赵常乐不来,公子息想,自己怕是也命不久矣。可她还是来了。
老天也不忍他死的孤独,对吧。
此时此刻,灯火昏昏,她披着他的衣服,像是披着嫁衣。
这破陋小屋就是洞房,只有他们两个人。
公子息一辈子寡亲缘,生命中所有的温暖都是赵常乐给的。他的执念也只有她一个。
他将赵常乐抱在怀里,感觉到血液中的毒素在流淌。
但他还是紧紧抱着她。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夜色是多么安静,那些遍布全城的搜捕,一点余波都没有影响到这小小院子来。
赵常乐挣开公子息的怀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他睡的很熟。
她压下自己眼中的冷意,站起来,走出门外。
院子里两个暗卫席地而坐,见她出来,立刻睁开了眼,“女郎,何事?”
赵常乐对那个一来就没收了她匕首的暗卫吩咐道,“息哥哥受伤了,伤口不处理会恶化的,他本来就身体不好,万一发烧了怎么办?这会儿大半夜的,他们应该也没有在搜捕,你偷偷去药店给他弄些药回来。”
那暗卫皱眉,“这是公子的吩咐?”
赵常乐仰着下巴,“你什么意思?你若不信,进去问息哥哥。可他刚睡不久,你自己去叫醒他!”
那暗卫不语,赵常乐冷哼,“我只是要你抓药,你何必如此推搡?”
暗卫沉默片刻,闷声,“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罢站起来,倏忽就跃上墙头,像黑猫一样不见了。
然后赵常乐才对另外一个暗卫道,“夜深了,你去四周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毕竟马上就要睡了,睡前最后查探一下。”
那暗卫亦点头,跃上墙头不见了。
于是这农家小院里,只剩赵常乐与公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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