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用什么茶,如何碾茶,如何转碗这等更精细的东西了。
她又不是专司此道,所以这些东西也并不是特别懂。
早知自己有今日,当初做公主时,就不该整天玩乐。
赵常乐端起茶盏,轻手轻脚的走到杨错案桌旁,在一旁跪坐下来,双手将茶盏捧过去,放在桌上,轻声道,
“祭酒,茶煮好了。”
杨错右手执狼毫笔,正在竹简上写字,赵常乐只一瞥,看到他字迹端方,无论是隶书或者小篆,他的字都非常端整,仿佛从青铜器上拓印一般。
他于学问一道,是当真懂得许多。
毕竟是中原大儒胥子的关门弟子啊。
忽然间,赵常乐回想丹河昨天说的话——
“我在家时,天天咒赵王与中山公主……”
父王当政时,当真那样不得民心吗?如今姬姓当国,杨错主政,又得到民心了吗?
中山公主无忧无虑,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
重生一遭,赵常乐却只恨自己从前不爱读书,不问国事。
她看到杨错接过茶盏,倒不急着喝,只是先嗅了嗅。赵常乐心存下毒意思,见状都有些担心,只怀疑杨错是在确认茶水无毒。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那样的毒药哪里有卖,贵不贵?
胡思乱想间,杨错已喝了一口茶了。
微烫的茶汤入喉,酽出一道浓郁香气。
杨错微微挑眉,赵常乐忙问,“祭酒觉得味道如何?”语气里都带了几分急迫。
赵常乐怎么能不急,她身无长物,更无什么技艺,连扫地都扫不好,想要在杨府众奴仆里出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这手茶艺,也算是她唯一一点拿得出手的技艺了,若是能投杨错所好,她也好过在粗使仆役岗位上苦熬。
杨错却不回答,只是微微有些出神。
说味道,算是不错,不过杨错品过的好茶多了,这盏茶也不算个中翘楚。
只是味道有点熟悉罢了,像中山公主煮的茶。
说来二人虽有婚约,但其实杨错对中山公主颇为冷淡。
因一些前事,他不愿同她太过亲密。只怕二人之间的感情会有一日阻碍他的目标。
但说来奇怪,他对她越是冷淡,她对他反而越是亲密,整日无事就来缠着他玩。
可能是从小到大别人都是宠着她的,没有人像他这样待她冷淡过,所以她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杨错喜欢喝茶,她投其所好,便学茶艺。
不过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学了一会儿就撩开手玩去了,反而是她的侍女因此会煮一手好茶。
但极偶尔的,她静下来的时候,也会给他煮一壶茶。
因学了个半吊子,所以茶艺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反正就是这么个不高不低的味道,茶香是有了,余味却不足。
后来时过境迁,杨错喝过许多茶,再没她那样的味道。
杨错搁下手中茶盏,抬眼,撞进一双凤眸里。凤眼其实风流,但偏偏黑白分明,望过来的时候,带了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赵常乐急,“茶怎么样?”
似是故人来。
杨错忽然道,“茶不错。”
“以后替我煮茶吧。”
**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灯烛渐次熄灭,唯有公子息卧房中烛火摇摇。
公子息因肺疾,经常咳嗽,故夜里浅眠,入睡时间并不久。
此时睡榻前燃着一盏灯烛,公子息坐着,靠在床头,下身盖厚被,上身着雪白中衣。
中衣解开,露出他略显瘦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