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渐渐松懈,她才轻轻起身离开。
走廊上,孟舟站在司澄下午站过的窗口,凤眸微眯,眼神深邃不知所思。
司澄从房里出来,一眼看见了他。
孟舟回头,看见她,对她微微笑着招了招手,“澄澄。”
司澄讨厌孟舟,不止是因为他是个心理医生,也因为他总是这样亲昵的叫她澄澄。
澄澄。
离开司家之后,再没人这样叫她。
待司澄走近,孟舟轻声问:“阿放睡了?”
司澄点点头。
“你也累了吧。”孟舟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温声笑道:“我正要去厨房,你先上楼休息吧。袁叔给你准备了甜汤,一会儿我让人热好了给你送上去。”
司澄没松手。她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这会儿亲切的有点不正常。
“这么看着我干嘛?”孟舟笑,一双微挑的凤眸笑起来颇有几分桃花意,“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啊?”
神经!
司澄抓着托盘的手一松,白了他一眼,转身往三楼上去。
“什么眼神呀!”孟舟不满的神情没持续多久,对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小丫头。”
托盘上的盅碗尚且温热,孟舟垂眸,眼中笑意却一寸寸冷了下去。
常毅行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
‘你想救她,势必会让左放衰亡。没了左放,你以为她又能好过几日。既然一开始我将她做成了左放的解药,现在就回不了头了。’
解药。
在司澄和左放相伴的这九年时光里,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
而这种关系的产生,是常毅行当年有意为之。
孟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
起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今天当常毅行在电话里叹息似的告诉他,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孟舟才突然发觉,自己和常毅行究竟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陪着左放走过了七年的艰难时光,一步步看着他终于有了求生的意志,孟舟不愿也不甘就这样放弃。所以他才私心答应左放去上学,去追逐司澄的脚步。
可面对司澄,孟舟却时常觉得不忍。
为了救一个人,而将另一个人拖入深渊,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孟舟,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你足够柔软,足够细腻,所以你才能让那两个孩子都对你敞开心扉,但也是因为这样,你太容易陷进去。’
‘其实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在你,你大可不必自责。但事已至此。我看,你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
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似乎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左放的医生了。
常毅行说,他会让另一个学生来接替他,最快就是下周。
孟舟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理智却告诉他,这才是对左放,对司澄最好的选择。
幽深的走廊上灯光晦暗,窗边的男人静立半晌,窗外风雨依旧。
孟舟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方向,扣在托盘边缘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转身下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者他真的应该跳出来,做一段时间的旁观者,清醒一下头脑。
第二天司澄如常早起准备去上学,却在餐厅里碰见了正吃早餐的孟舟。
“澄澄,早啊。”孟舟如常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
司澄看见他有些意外,她以为他应该像之前一样在家里一直待到左放完全好起来才会离开,没想到他现在就要走。
她在孟舟对面坐下,一旁的佣人给她倒好牛奶。
孟舟读懂她眼中的疑问,笑着解释道:“阿放这次发作问题不大,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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