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我派人拦住,一旦阿放的作品被刊登,很快就会有人顺着他的名字揭露他的身份。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到时连他的病情被跟着曝光,那时你要让他如何自处?!假如外界都知道左家出了一个精神病,你又让左家如何自处?!”左华兴厉声地说着,拐杖配合着在地板上敲击出沉闷的重响。
在左家生活的这十年里,左华兴从未对司澄说过一句重话,这是第一次。
他这番话的前半段还让司澄有些愧疚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可当她听见左华兴说什么精神病,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阿放他是您孙子,他不是精神病!他是生病了,可那也是因为左家,因为您!您如果这样羞于启齿有阿放这样的孙子,那您又为什么期待他能变成您心目中合格的继承人?】
司澄很激动,手语的语气体现在她的肢体动作与力度,她用力地做着手势,恨不能将空气都打破。
她无法理解左华兴这样自相矛盾的做法,更无法明白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能以这样的态度说自己的孙子是一个精神病?
她一直以为左华兴只是固执了一些,只是严厉了一些,可她没想过他竟然这样不可理喻。
对司澄这样用力的愤慨,左华兴只是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他转回头,缓和了语调道:“你还小,你不懂。”
司澄确实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左放现在正在楼上痛苦挣扎,而这一切都是左华兴造成的。
明明在今天之前,所有一切都是好好的。
司澄不想再跟左华兴多说什么,说也说不通。
孟舟劝了他七年,七年都没能把他劝动,这短短七分钟,司澄也不可能将他说动。
司澄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她气愤地转身要走,左华兴却又叫住了她。
“小澄。”
司澄停在门边,回头去望。
她看不清左华兴被隐在阴影中的脸,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听说,斐声回来了。”
话题突然跳到司斐声,司澄愣了愣。
左华兴没有用疑问句。
司澄知道他势大,但不想他的消息竟然这样灵通。
哥哥跟她说他是昨晚的飞机刚刚到的城,左华兴昨天应该还在国外吧?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司澄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又问:“他,要把你接走吗?”
司澄再点了点头。
司斐声晚上提过这件事,他要在城定居,势必是要将她接到身边一起的。
但是他说不急,司家在城南的房子旧址被他买下来了,但要重建却是个大工程。
他说今后要和司澄开始全新的生活。
左华兴良久没有说话。
司澄彼时还不知道他此时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但很快,她便明白了。
三天后的期末考试,左放没去参加。
这三天里,整个左家似乎都被压抑的黑云所笼罩,就连司澄也没去上课。
左放的情形时好时坏,周明贤在家里住了三天,束手无策之下找来了孟舟。
孟舟好歹和左放打了七年的交道,左放看见他,终于给了他一点面子喝了口温粥。
这三天里,司澄被勒令不许与左放见面,除了袁叔和负责伺候她的帮佣,她甚至连左华兴都没再见到过。
在被困在房间的这三天,她没去上学,整天窝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时时刻刻都注意听着楼下发出的哪怕任何一点声响。
她好担心阿放。
考试前一天,她终于被准许出门。
孟舟带着她去山下的超市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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