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放自己却一点也不害怕。
司澄坐在地上的小沙发里,淡淡温柔粉色的软沙发因为她的重量整个凹陷,她像是陷在一团粉色的云朵里。
左放垂眼看她气恼的脸,默了半晌,轻轻蹲下,视线落在司澄白皙的脚踝上。
司澄的房间视野开阔,花园里的夕阳正是最艳丽的时候。
浓到热烈的昏黄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室内,只余满室静谧的温柔。
“司澄,我想上学。”
司澄望着窗外日落,忽然听见这样一句。
她有些惊诧地回眸,却见左放抱着膝盖,低头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司澄心头微动,“阿放……”
左放静静说:“司澄不在,家里好空。我好冷,好想司澄。”
这是事实。
左家的半山庄园奢华开阔,一应冰冷华丽的装饰给不了这座空荡的城堡以温度。
左放渴望得人陪伴,也是他为什么越来越依赖司澄的原因。
司澄何尝不知他的渴望,只是他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出现在学校这样复杂的地方。
孩童天真,才会有童言无忌的说法,但上了高中的人已经不是孩童了。
司澄因为从不开口说话,在学校里不知遭了多少白眼与偏见慢待。
如果被他们发现左放异于常人……
她不敢想。
转眼看见情绪低落的左放,司澄无法不对他软下心肠。
可她也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她担心那些复杂沾染了他的纯白。
“阿放……”司澄探身过去摸了摸左放的脸。
忽的,左放抬起了头,神光熠熠的。
司澄一愣。
左放道:“司澄。”
“嗯?什么?”
“等我。”
左放说罢起身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
他将那张纸递到司澄面前,指着右下角孟舟的签名说:“看。是他答应的。”
司澄接过同意书,看清上面的签名,眼里的茫然逐渐被愠怒替代,“他怎么会答应你?”她原以为这个事情全程都是左放自作主张,没想到背后竟然是孟医生给他撑腰由着他胡来?
左放垂眸惯性地蹲在司澄脚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他拉着她的手,小心却固执地道:“我想上学。想和你一起。司澄,好不好?”
晚饭后,左放上楼画画。
司澄回房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
她拒绝了袁叔要给她备车的好意,跑到车库里推出了她前段时间刚买的小绵羊。
在一众或低调或奢华的豪车里,圆润的白色小电动格外耀眼。
袁叔问她去哪里,司澄打着手语说要去逛超市。
袁叔有点犹豫:“那少爷……”
司澄道:【我会在他结束画画之前回来。】
袁叔这才安了心,“那澄小姐一个人注意安全。”
司澄朝他笑着比了个的手势。
袁叔随后在对讲机里吩咐半山道路灯全部打开,毕恭毕敬地目送着司澄骑着电动车出了门。
梦洲心理诊所。
孟舟今晚有个聚会,五点之后就没再安排新的咨询。
结束手头上的资料整理,已经七点了,差不多该出发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孟舟正起身关灯,忽闻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唔,听脚步像是个姑娘。
纤瘦,怒气冲冲的。
他挑了挑眉,未等他再分辨出什么别的,来人已经停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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