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似乎就沾染上了淡淡的桂花香。仔细闻,这味道很香甜。
司澄枕在手臂上,侧头看着林荫道一直蜿蜒向上。
从这里再走四十分钟上去便是左家的半山庄园。
那里被囚禁着一个少年。
‘司澄,或许我们该让他试一试。’
‘他渴望站在阳光下,因为你也在那里。’
‘这或许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孟舟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他不愧是城收费最昂贵的心理医生,他看出了她的秘密。
他给她看的那些资料,无一不是自闭症患者被及时干预,康复成功后恢复得与常人无异。
他们正常工作,娶妻生子,美满一生……
司澄查过资料,孤独症最佳的干预期是在学龄前,但左放现在却已经快要成年了。
他真的还有可能恢复吗?
司澄记不清自己曾幻想过多少次,假如左放不是现在的左放,假如她也不是现在的司澄,假如他们相遇在半山庄园以外的地方,那他们有没有可能……
她在左家生活了九年,从幼稚可爱到天真懵懂,从童心未泯到春心萌动。
司澄的少女心思里,只装了一个人。
他是住在城堡里孤独的王子,黑色幕布将他包裹,他脸上有不见天日的苍白,还有这世上最迷人的眼睛。
他踏着银辉向她走来,月华是他的翅膀。
他伸开双臂将司澄环绕,将温柔暖意注入她的心底。
他说:
“司澄不怕,我来接你回家。”
黑色的宾利没有熄火,车尾灯打在司澄脸上,引擎的声响将她惊醒。
她仰头望着身前的左放,他好看的脸上盛着担忧。
司澄垂眼,不动声色地将脸上的水渍擦在他的袖子上。
吸了吸鼻子,司澄打着手势控诉他:
【怎么这么慢!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你想把我冻死吗!】
左放蹙了蹙眉,解释道:“手机,在厨房。袁叔拿上来,晚了。”
这个解释,还算过关。
司澄缩了缩肩膀,重新偎进他怀里,张了张嘴,声音低到好似梦呓。
“好冷哦。”
左放愣了愣,随即想要起身:“上车。”
“不要。”司澄拦住他,抓着他的衣袖往他怀里缩,声音里带着点霸道:“记住,下次我说冷,你就抱紧我,抱很紧很紧。”
左放的思维出现了几秒的延迟,然后很乖地照着司澄的话去做了。
“放放、放开!咳、喘不上气、喘不上气!”
司澄死命拍着左放的手臂,求生欲使她猛然发力从左放怀里挣出来。怕声音太大会被车上的司机听见,她捶了他一拳,打着手势骂他:【你想勒死我啊?!】
左放挨了一下打,捂着肩膀,神情茫然又无措,“你说抱紧……”
“你!”司澄气急,刚才被勒疼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对不起嘛……”左放垂眸道歉。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宾利的后排座位宽敞,升起的隔档将车内分割成两个空间。
车顶灯从头顶洒下,左放的侧脸清晰又恍惚。
司澄犹豫半晌,打着手语问左放:
【阿放,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上学?】
左放沉默了一会儿,说:“想和司澄一起。”
司澄又问:
【像之前那样,你每天来接我,给我送午饭,不好吗?】
这次,左放的沉默持续得更久一些。
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