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走后的第三天, 翟念收拾了几件衣服,拎上行李箱就搬回了自己家。
这是傅祁临走前,两人商量好的。
一来,翟念家里有暗房,方便她冲洗照片。二来,她实在不想一个人住在满是男人痕迹的房间里, 不论做任何事, 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相思的滋味太难熬了。
然而, 令翟念没有想到的是, 她会在搬回家的第五天,再次接到父亲翟正昇的电话。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翟念想, 她一定不会去接听那个电话,更不会在那天回家。
然而时光不可追, 看不见的手推动着我们前行。
接到父亲那通电话时, 翟念正在和魏苒商量着元旦假期的出行计划。
魏苒因为近日被家里人催着相亲结婚, 烦不胜烦, 便和孤家寡人的翟念一拍即合,决定外出旅行,以暂时躲避烦恼。
确认行程后, 翟念第一时间联系了百事通的师兄程钊。
程钊也不负众望,短短三十分钟,就给她规划好一条元旦自驾行线路。
因考虑到元旦期间多处旅游景点客流量大的问题,程钊选择的景点多数是一些还未完全开发的古旧小镇, 既不会有过浓的商业气息,也不会条件落后影响食宿。
翟念和魏苒正就这份出行计划确认具体事项,冷不防听到客厅的电话声时,两人俱是一怔。
“你爸?”魏苒问。
翟念低“嗯”一声,“除了他,没人会打这个电话号码。”
“那……”魏苒看着响铃不已的电话,心里也是无奈,“不接吗?”
翟念摩挲着指腹,微敛着的眼眸里,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良久又“嗯 ”一声,算是回答魏苒。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就这样眼睁睁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谁也没有去接。
原想着,没人接,那电话总会自己挂断。
却没成想,今天打电话的人竟格外执着,好似只要这个电话不被人接通,他就永远不会放弃一般。
在电话铃声第九遍响起时,翟念低咒一声,终于走上前去。
话筒举至耳边,是翟正昇无奈中又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念念,你终于肯接爸爸的电话了。”
“您有什么事?”翟念向后靠在沙发上,“直说。”
“长征那孩子的身体有些不好,小园陪他去美国看病了。”翟正昇思忖道:“家里只有我和曹阿姨,怪冷清的,你元旦……”
“我没时间。”没等他说话,翟念已打断道:“父慈子孝这种戏,您还是和曹园玩吧。我只能保证在您孤独终老,没人照料时,秉承中华美德做到法律范围内的赡养义务。其他的,您就别浪费时间了。”
“念念,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翟正昇长叹一声,“我终究是希望你好的。”
闻言,翟念冷笑一笑,不置可否。
希望她好?
若是真的希望她好,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他将她扔去美国,任她自生自灭?
若是真的希望她好,为什么近平一己私欲,毁了他们一个家?
在翟念心中,造成他们一家人如今的模样,翟正昇的罪孽,是头一份的。
如果不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母亲伤透了心,她何至于被那些变故折磨轻生,最终天人永隔。
论源头,不过是因为那个母亲爱了一生的男人,她的父亲,翟正昇罢了。
“你还有事吗?”
再开口,翟念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翟正昇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情急之下,慌忙在翟念挂断电话前喊道:“爸爸有事要告诉你,是关于那个傅医生的!”
傅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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