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清澈的普洱茶在透明玻璃杯中打着旋。
“我和赵欣,认识七年了。”
“七年前,我在三河市体育馆附近开了一家奶茶店。那时候赵欣每天晚上去打羽毛球,回家的路上就会来我的店里,买一杯奶茶。”
齐唯的思绪随着茶杯面的悠悠荡荡,退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
“我的性格很闷,也不敢和女孩子搭话,但赵欣却是个很果敢的女人。我们认识一个月,她来买奶茶的时候就说:‘周末关店和我去看电影吧。’”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的决定从来都是赵欣说了算。后来她告诉我,她要和家里坦白。”
“但那次,我没同意。”
“我是个妖怪,赵欣是灵脉传人。她家人不可能认可我们。”
“因为这件事我们吵了一架,赵欣特别生气,拎着行李走了。”
“赵欣离开后,我很后悔,回头去找她,不过却一直没有消息。当时我不知道赵欣怀了元宝,她也没告诉父母,跑到远房亲戚家住了几个月,一个人把元宝生了下来。”
“而那段时间里,狩猎者找上了我。”
“麒麟的妖力不适合战斗,我的眼睛被废了一只。”齐唯说着,下意识摸了摸失明的右眼,“狩猎者惯用的伎俩。”
顾臻深以为然,转头看了看小乌鸦。
“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我,最后被我逃了。我找地方躲起来养伤,打算等伤好之后,再去找赵欣。”
“但是在我伤好之后,我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赵欣的死讯。”
“我都没来得及见她一面。”齐唯说。
“而我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吵架那天,对她吼的唯一一句重话:赵欣,你不可理喻。”
说到这里,齐唯停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记忆是最叫人痛苦的东西。
不管曾经是欢乐还是悲伤,经过时间的沉淀,最初的美好都会被淡忘,只留下最刺人的伤口。
过去越是难以忘怀,伤口就越是痛苦不堪。
在每次重新想起来的时候,都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掀开,露出鲜血淋漓的血肉。
“赵欣家人发了讣告,我想去送她一程。在灵堂外,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这个男人就是方靖。”
“他告诉我,赵欣的死全都因为我。”
“哪有这种道理?人又不是你杀的。”听到这,顾臻忍不住插嘴,“方靖也真是太过分了吧。”
齐唯摇摇头:“他说的没错。”
“赵欣生完元宝在乡下养身体,通过会里的同事,她知道了狩猎者追杀我的消息。把元宝托付给远房亲戚后,赵欣就跑回三河市,参与了对付狩猎者的行动。”
行动的后续齐唯没有接着说。但顾臻猜测,赵欣大概就是在那次行动中死了的。
“那个远方亲戚,是方靖吗?”顾臻问。
“是方靖的奶奶。”齐唯说,“当时方靖在燕阳市读大学,得知表姐的死讯后,就赶回了三河市。奶奶身体不好,没法长时间带着,他就把元宝送走了。那个时候元宝才一个多月大。”
“方靖为什么不把元宝给你。”顾臻问。
“他不相信我。”齐唯说,“他连元宝的存在都没有告诉我。我是……去年元宝化形的时候才感知到的。”
“我有个儿子,现在都五岁大了。”
这么看来,方靖甚至没有把元宝的存在告诉赵欣父母。
顾臻不知道该接什么好。他摸不透方靖的想法,所以也没法给齐唯以安慰。
“关于方靖,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齐唯问。
“你和他,后来还有联系吗?”顾臻问。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