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薄雾缥缈森然,微微的蓝光中,影影绰绰浮现出一张清俊的脸庞。
那少年被困在黑暗世界里,透过龟裂斑驳的透明玻璃望向窗外的世界。沙质的光线里,露出半张扬着鲜艳血红嘴角的面具,连眼睛都带着星星笑意,然而这笑容似被黑暗腐蚀,渐渐的,延伸到另半张模糊的绝望的脸。
那半张脸看来是如此平静,平静得几乎要融进无尽的黑潮中,任由魔鬼吞噬他的生命,唯有一只金色的眼眸,空洞无望而怀着溺水者见到一苇秸秆的希冀,朝着镜头那端的人,无声地祈求帮助。
三月醇色桃花酒般的眸子,空寂,脆弱,沉默,没有眼泪,可求死和求生的意志一时间矛盾地盈满眼眶,覆水难收。
孤独,自厌,恐惧。
无人能解的绝望,时刻看到死神引诱着他前去。
挣扎着,抗拒着,逃不脱眼睁睁看整个人生崩塌的命运。
无边无际的黑暗浪潮,一点一点,侵蚀他,吞噬他,淹没他……
他未开口。
却在说。
救救他。
——
临近五月,临州时不时阴雨绵绵。
萧扶再度拿了第一名,却不见丝毫高兴的情绪。
比赛刚结束,出了游乐园便开始下雨了。大巴的窗户被雨水模糊成一片,从里往外看,橙色的光团迷离朦胧。
萧扶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糟透了,眼前的世界失去色彩,变成灰扑扑的色调,整颗心都浸泡在冰水里,怎么也无法开怀起来。
难道是被两脚兽的抑郁症传染了吗?
回到酒店,他一进房间就缩在床上,疲惫地躺上去,摄影师还跟着他,忍不住问:“萧扶,你是不是不舒服?”
萧扶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他。“我好像病了。”
眼前的少年实在太憔悴了,同样是清朗的目光,往常生机勃勃,现在却如失去水分的枯藤,干涩而晦暗。
摄影师愣住:“生病了?”他凑近来一看,险些被闪瞎眼——白玉无瑕的脸颊此时红得犹如雪色中的一株红梅,烧得嫣然,沉静的眼眸似悠长的黄昏,眼看着便要轻轻阖上。
生个病比化个妆还吸引人,有没有天理了?
“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摄影师不敢多看,匆匆忙忙去叫人。
萧扶只以为自己是得了抑郁症,郁郁寡欢,神志模糊。
过了一阵,负责人和摄影师一起先回来,萧扶正抱着一团被子,拿脑袋蹭蹭,神色迷乱,嘟嘟哝哝叫着“烤鸡”。
“想吃烤鸡?”摄影师关心问。
萧扶抿着唇瞅他,移开视线。这只鸡不好吃。再看看负责人,那只鸡不好吃。
他的鸡呢?
萧扶委屈得咬被子。
他明明养了一只小黄鸡,怎么不见了?
“烧得不轻。”负责人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吓道,“赶紧背起来送医院去。”
摄影师放了摄像机,拉起萧扶背在背上,刚走到门口,酒店的经理擦着额头的汗堵住他们的路。
经理赔着笑:“我们酒店有配医师,感冒发烧到医务室去就好。您二人把人交给我们就行。”说着指挥身后的两个大汉,示意把人背过来。
摄影师躲过他们,要是只有前一句话还好,可是这抢人的行径是什么意思?“不用了,我们节目组需要对选手负责,送到医院去更放心。”
“诶诶!”经理心知是被误会了,忙改口道,“您背着也行,医务室离这里近啊,这个时间外头正堵车,太远了。”
摄影师已经信不过他,和负责人一起护着萧扶坚持要走。经理哭丧着脸,这要是让他们把人背走了,他还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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