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明白了, 这俩人,太子裴据和毅王裴丰并不是叔侄关系, 极有可能是——父子,并且二人似乎还清楚这层关系。
皇家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承烨。”裴丰的声音在暗夜中渗出丝苍凉:“是我对不起你娘, 你登上皇位, 也算我弥补你们母子一二了。”
“裴丰,你这说疯话的病改治一治了。”太子冷笑。
他九岁就被立为太子, 本来就要继承大位的,用得着他来成全,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登基,可管不了我的病。”裴丰一字一句道:“你以为裴秀他会放心地把这天下给你?”
太子盯着他, 眸色愈冷。
“他不放心你, 不放心。”裴丰继续道:“陈皇后一门犯了事儿, 他是怎么处置的?不过罢了官关在府里不让出来罢了。”
陈韵儿照样还能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不是吗。
“裴丰。”太子语气阴沉:“本太子来这里, 不是想听你废话的, 叫慕容深把兵撤了, 你的命, 我不要, 给你留着,如何?”
“你娘……”裴丰侧过脸看向别处:“只怕她不会同意。”
太子闻言陡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刀, 横亘在裴丰跟前:“不要跟我提你们这些脏事。”
“太子殿下。”姜琬一看这两人就要谈崩, 道:“殿下您新婚燕尔, 贵足不该踏足这里, 快请回吧。”
他听明白了,有些东西在这里根本掰扯不清,何必浪费时间。
“姜侍郎。”太子似是被气昏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琬:“……”
他不是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身陷囹圄的吗?
“殿下快回吧。”姜琬没说别的:“外面还等着殿下去稳住局面呢。”
皇帝不知道被慕容深弄去了哪里,恐外面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了吧。
慕容深的兵,非正规皇家士兵,没了约束还不知道怎么祸害京中百姓呢。
一瞬的对视间,太子从他扫过来的视线中捕捉到些许深意,道:“姜侍郎这是在为毅王殿下做说客呢?”
“殿下。”姜琬不能当着裴丰的面把话说明白,只好道:“臣如今身陷大狱,顾不得家眷,臣请太子怜悯家中老少姊妹……为臣做主。”
他意在提醒太子,京中大臣们的家属如今都在慕容深的虎视眈眈下,如若没有人出去掌控局面,不知会发生什么样失控的事情呢。
若太子站出去让慕容深那个老贼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树立威望的不可多得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可浪费啊。
太子却在这个时候脑回路清奇的不可思议:“姜琬,本太子若这次保住你姜家,姜家的女子,是不是该送进宫来报答本太子啊?”
姜琬和裴丰听着同时一愣,几乎是同时在心中嘀咕:这都什么时候,殿下您还惦记着风花雪月呢。
“殿下快请回吧。”姜琬再一次道。
太子看了看二人,嘴角挑笑,而后甩了甩袖袍,转身走了。
翌日,先帝崩,太子在灵柩前登基,大赦天下。
先帝之死,若干年后姜琬才知道,是绝望之下情绪激动,一下子就过去了的那种,用他上一辈子的常识去猜测,可能是突发性的心脏病吧。
丧钟声和新帝登基的钟声穿透牢房内的墙壁,震的鼓膜阵阵发痛,姜琬一夜未眠,他看着裴丰道:“毅王殿下,今日的晚餐有酒喝了。”
“哈哈哈……”裴毅大笑之后道:“怕是毒酒。”
知子莫如父,昨日把太子逼急了,今日等着他的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姜琬蹙了下眉,没开口,他没有这么悲观,太子想杀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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