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江南的话在吴越脑中嗡嗡作响。
果然赵忱之打算离开,而且言语中这样轻描淡写,仿佛根本就不在乎。
好厉害啊,赵某人不徇私情,说走就要走,是该说你光明磊落,还是毫无心肝呢?
吴越紧皱眉头,抿着嘴角,直直望着前方,指甲把手心掐得发红。
还记得老让说过赵忱之冷淡,现在看来,他不但冷淡,还相当没道理……既然公事是公事,交情是交情,那么他和他这几个月来到底算什么?好玩么?
吴越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医院门口,他又有另外一个奇遇,就是那位开路虎的、曾经给他送过一打衬衣西服、还说可以配枪的裁缝。
裁缝没看见他,径直往停车场开去了。
吴越望着远去的黑色越野车,苦涩地想:这人也来探病了,他知道赵忱之要回去了吗?
唉,他才不在乎,他们两个原本就是朋友,在什么迪拜、洛杉矶……他们老早就认识的。
吴越觉得鼻子发酸,居然想哭,他憋屈地忍住了,低头啐了一口。
他极为负责地跑去买机票。近期网上从本市出发赴美的机票早已售罄,他不得不去找旅行社走后门,磨了许久,花了高价,才买了一张七天之后的直达票。
他是傍晚出的门,直到凌晨一二点钟才回来。病区早已经锁了,他趴在玻璃大门上央求值班护士,说了一大缸子充满孝心的肉麻话,对方看在总裁的份上,一边埋怨一边放他进来。
护士告诉他:“你们老总打算明天早上就出院。”
“明天?”吴越问,“明天他的伤好了?”
“怎么可能,”护士说:“照理说应该是后天,但他又不是什么危重病人,坚持要出院的话,我们也不好拦着。”
吴越觉得莫名心酸,暗想酒店没了,住处也没了,这厮反倒忙起来了,图什么呢?难道就这么想家?家里还有谁?或者是巴不得早日离开我?早知今日,前些天把丫睡了多好。
进了病房,他发现赵忱之根本没睡,开着床头小灯正在研究一本书。反正他住的是单人病房,不用担心影响别人休息。
吴越走过去,没好气地问:“看什么呢?”
赵忱之被他吓了一跳,皱起眉头说:“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吴越盘腿坐在简易躺椅上:“你老人家吩咐的事情真难办,我看你还是游泳回米国去吧。”
“没买到机票?”赵忱之问。
“买到了。”吴越说。
“什么时间的?”赵忱之问。
吴越说:“下周。”
“下周?”赵忱之皱眉,“迟了点。”
吴越冷哼,一句嘲讽的话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想想还是吞下了。
赵忱之察觉他情绪不对,问:“你怎么了?”
吴越又冷哼,没说话。
赵忱之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对了,以后我们住哪儿?”
“嗤!”吴越说。
“嗤是什么意思?”
“你管我住哪儿?”
“你住哪儿,我自然也住哪儿。”
吴越冷笑:“你也是集团外派总经理,下个礼拜就回国了,我就算住阴沟里,也和你没关系啊。”
“我是要回去,但是没说不回来啊。”赵忱之说。
这下吴越倒愣了:“你……你回来干嘛?”
“我在那边干嘛?”赵忱之反问。
吴越站起来:“那边是你的家啊!”
“我又没父母和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不是家?”
吴越惊疑地问:“你不走?”
“谁说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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