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之听到他让自己放手,便笑着问:“你上过谈判桌没有?”
吴越摇头,把嘴唇咬得愈发紧了。
“我上过。”赵忱之说,“你知道谈判的流程么?先是各自提条件,再是各自让步,最后互相妥协达成一致,无论如何都不要亮出底牌。你向我提要求,那我就要提条件了。”
“停了吧……实在是……”吴越隔着衣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满面红潮。
“我的条件是让我亲一口。”赵忱之说。
“啧!”吴越知道对方难缠,不达目标不罢休,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一开始就满足他,于是把额头凑过去。
赵忱之摇头,勾勾手指示意他压低些。吴越便又低了些,赵忱之在水中站直,单手扶着他的面颊,月色溶溶下献上一个极深长的吻。
吴越知道自己的心在跳,后来思维停止了,他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到纠缠纠葛的嘴唇上,以至于对外界所有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仅仅是几秒钟,他突然觉得动情不已,仿佛是一股阴燃的热焰从水中腾起,沿着悄无声息地赵忱之传递,不可遏制,焚烧得他满脑子灰烬,连天上云破月来,身下岩石古池都看不见了,到底身处何方也全然不知。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赵忱之的另一只手还在他的浴袍里,而且揉捏的更不是地方。
他垂着头,略有些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突然伸手勾住赵忱之的脖子。后者意识到了,便撤出舌尖,在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你……咬我干嘛?”吴越低声喘息。
“我担心你突然扑下来,衣服泡了汤。”赵忱之笑着说。
“再来吗?”吴越盈盈地望着他。
“算了。”赵忱之笑,“那门口的探头是好的,我刚才撒谎了,说不定日本朋友正在监控室里观摩呢。”
吴越一怔,那股阴燃之火顿时变成了明火,“轰”地烧上了他的脸,他说:“你你你……你你……你简直!”
他挣脱了要走,赵忱之赶紧拉住笑道:“还是骗你的,世界上没有一个酒店的监控探头会对准澡堂。那个探头有个半圆外壳你看不清楚,其实里面的镜头对着温泉池侧面的树篱,当然也不是防贼,而是提防野猪、猴子什么的闯进来。”
“你滚!”吴越低吼。
“好好好我滚我滚。”赵忱之拉着他的浴袍一角,“你别走!”
吴越又咬了半天唇,几乎要把那里折磨出血来,才恨恨地重新坐下,把双足伸进温泉池。
赵忱之说:“还是聊天吧。我也要克制自己不要做出更值得纪念的举动来,以免日后要把这座山买下。”
吴越问:“买山干什么?”
赵忱之说:“为了买回忆啊。他们是捆绑销售,要买这个池子就必须买旅店,而想买旅店就必须买山。”
“少作妖。”吴越冷冷地说。
赵忱之又背靠在岩石上,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和郝、孙两家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我,是我妈。”吴越低头,双手摆弄着羽绒服上的拉链扣。
“郝江北的妈妈姓周,孙江东的妈妈姓李,她们两个和我妈一样都是芭蕾舞团的,但两人不是主要演员,本身条件一般,年龄又偏大,混了好几年始终是个伴舞。当年文艺界的光景很差,芭蕾舞又太不接地气,没地方演出,发不出工资,人人都有一肚子牢骚,加上外面市场经济轰轰烈烈,周、李两位阿姨就干脆辞职下海了。”
赵忱之问:“那你妈妈呢?”
“我妈有特殊津贴。”吴越说,“但是她好景不长啊,二十五岁时突然得病了。”
“然后呢?”赵忱之问。
吴越叹息了一声,涩声说:“然后就唏嘘了,我妈那样众星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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